“是么。”莫涯淡淡笑，“但是离轩不是轻易就能被说服的人。”
“为了救莫瑜，一直会想尽办法说服他的。”莫煜道，他看见莫涯手边放着一本奏折，封面上写着“上隐”字样。
他手要去拿那本奏折，莫涯却是一下把奏折挪开，“这本奏折，你不要。”
“为什么？自我从江城回来之后，皇上书桌上的奏折从来都由我随意翻看的，为什么独独是上大人的奏折皇上从来不让我？”莫煜微微敛起双眉，“皇上和上大人之间到底有何？”
“该让你知道的时候，朕会让你知道的。”莫涯看着莫煜冷冷道，“你还是多想想解决西北莫瑜之危的办法。”
莫煜沉默不语，莫涯道，“莫煜，无论如何莫瑜一定要保住，玄国不能没有裕王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莫煜知道，现在玄国三员大将失了两位，只剩下莫瑜，莫瑜继承了裕王的名号，继承了玄甲军，继承了老裕王的意志，他是玄甲军的神支柱，而玄甲军在这二十年来已是许多老百姓心中的保家卫国的坚壁。就算北岭铁骑解散，西北军叛变，玄国依旧没有陷恐慌，因为玄甲军还在，裕王还在。
一旦失去莫瑜，玄国就等于失去玄甲军，失却了玄甲军的玄国就会动摇，他们会先从神上被击垮，失去斗志和信念。
所以无关他莫煜的个人又或者利益得失，莫瑜都得救。
但是朝廷无将可用也是事实，莫煜握了拳头，九方梦到底能不能说服离轩呢？
“皇上——”莫煜刚想开口劝说莫涯放下过去对南家人的见和仇恨，偿了离轩的心愿，那样离轩一定会愿意重归朝廷，领兵前往西北救莫瑜的。
他都可以放下个人利益，难道莫涯为一国之君，负大玄天下，还放不下个人的仇恨么？
“咳——”莫涯却是突然咳了一声，他子晃了晃，右手猛地按住书桌，支撑起体，却仍是喷出了一口鲜。
“皇上！”莫煜大吃一惊，他冲过去扶住莫涯，“你怎么了！”
莫涯用左手了边的迹，苦笑道，“到底还是没能瞒住你。”
“难道皇上你中的毒本没有解？”莫煜急问道，他想起刚刚看见的丹青，他还以为莫涯是病了，但现在看来不只是病了这么简单。
“这件事，不能让任何人知道！”莫涯看着莫煜的双眼，目严厉而强。
莫煜也看着莫涯，不能让别人知道是怕会引起众人恐慌，朝廷动。但是到了能够引起众人恐慌，朝廷动的程度，就说明是不能轻易解决的问题。
“皇上你——”莫煜有太多问题想问。
莫涯却是抬起手制止他的问话，莫涯道，“其实朕发现自己中毒的时候，不是两年前，而是七年前。”
莫煜愕然。
“朕向来谨慎，剧毒，往往都有气味，需要用其他东西的味道来掩盖，朕一定会察觉。所以对方才选了这种毒。这种毒本也极诡异，开始中毒的时候本察觉不出来，就连太医为朕诊脉都无法发现异常，而下毒之人也很谨慎，每次只下一点点，让朕察觉不出，躲避不了。”莫涯苦笑，“这七年来，朕遍寻解毒之法，却始终不得，只能靠着力压制着毒不发作，只是——”
只是他先是被九方梦打伤，后来又被林生重伤，如此伤势让他再无力压制体的毒，如今毒被压制太多，突然暴发，侵蚀六腑速度之快，已是无可挽回之势。
莫煜的双眼染上热意，所以莫涯是抱着必死之心挨林生的刀的，无论他有没有死在林生手上，他都知道自己是活不了了。
而这件事他不敢让任何人知道，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，特别是在玄国局势迫的当下，那会引起有朝臣的恐慌，会让有心人有机可趁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