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雪瑟微微叹息,没有问九方梦去了哪里,因为知道浮生是不会问的,“的被冻坏了,筋脉堵,不过还是可以治的,只是需要一段时间,而且以后上湿冷天气难免会酸痛。”
浮生点了点头,坐在床上的小月依旧很安静,慕雪瑟让做什么,都没有反抗。浮生看着低垂着眼帮小月双施针的慕雪瑟。他细细地打量相较于二十年前更为的眉眼,忽然就奇怪,为什么他之前会觉得九方蝶和慕雪瑟像呢?
们其实除了一层皮囊相似之外,没有半点想像之,无论是神态,还是气质,说到底不过是他一叶障目罢了。
九方夜站在厢房门外探头探脑,公孙青一把拉着他就走,“你母亲再给人家姑娘施针,你看什么!”
“那个浮生真是个怪人,他带着的姑娘也是个怪人。”九方夜边着被公孙青拽痛的地方,边道。
一个言寡语,一个一声不吭,也亏得慕雪瑟得了。
“你看别人奇怪,又怎么知道别人看你不觉得怪呢?”公孙青笑睨了他一眼。
“也是。”九方夜忽然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,“我研制出了一种新药,舅舅你要不要帮我试一下?”
公孙青向来从容淡定的脸顿时就绿了,甩袖就走,九方夜追在后面讨好地笑,“就试一点嘛,这是强健体的好东西——”
“滚!你上次骗我吃了那什么升仙丸害得我三天三夜没合眼!”公孙青骂道,估计这世上能让他如此气极败坏有失形象的也就只有他这个外甥了。
公孙青实在觉得头疼,这个九方夜的格不知道像谁,浸医道,天赋惊人,却偏偏专爱研究那些失传已久的药。在朝堂上也是智谋过人,丝毫不输给他那对父母,真是后生可畏。
***
浮生和小月在王府住了两个月,慕雪瑟发现浮生和小月的相方式实在是有趣,他们两人常常相对坐着发呆,一人抱着一杯茶水一整天都不谈一句。可却不会让人觉得他们之间有隔阂,仿佛出一种他人都不懂得的亲,仿佛他们之前不需要语言,不需要表达,就可以彼此心意相通,一直这么相对着直到老去。
小月的完全好了之后,他们两人就向慕雪瑟告辞离开,慕雪瑟并没有挽留。只是送他们出京城的时候,慕雪瑟悄悄问小月,“你想过你们的以后么?”
“以后?”小月转头看慕雪瑟,能看出慕雪瑟与浮生之间的特别,但是并不觉得嫉妒,也不会觉得不甘。浮生与慕雪瑟之间的事是他们的事,浮生与之间是和浮生的事,并不认为这些有什么相干,所以可以很平静地面对慕雪瑟。
在在路边被浮生捡到的那天起,就是和浮生的新生,过往如何,都已是过往,是前生,是不会回头的风景。
“你们就要这样无名无份地一直下去么?”慕雪瑟也看着,“难道你们之间不想为彼此确定一个名份?夫妻,兄妹,又或者是朋友。”
“有区别么?”小月的眼神干净清澈,如那清可见底的清泉。“无论我们是夫妻,兄妹,还是朋友,我们都会一直一起走下去,不离不弃。名份有那么重要?”
慕雪瑟笑了,“不,一点也不重要。”
重要的是他们的心意够明确,那是任何名份都比不上的东西。
慕雪瑟站在京城的北门外,目送浮生和小月离开,忽然有了一种自己的孩子一夕长大,再也不需要的慨,既欣,也难免有一些伤。
浮生走了几步,忽然回过头看慕雪瑟,缓缓道,“会回来的。”
慕雪瑟轻轻点头,果然,这世上最能觉到的心思的人就是浮生。
无论时变迁,无论他们的眼角爬上多纹路,他们待彼此的赤诚之心,从来没有改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