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七岁那年秋天,有一回跟着母亲入宫看望太后,因为我从小就怕极了太后看我的眼神,所以一直在半路磨蹭着不肯跟母亲去泰安宫。母亲无法,只好自己去了。”
慕雪瑟边说边浅浅地笑起来,“那天我站在这棵银杏树下,觉得树上小扇一般的黄叶极是好看,就想爬上树去摘,当时有一个十二三岁穿着太监服的少年经过。看我爬不上树就问我要不要帮忙。我同意了,他就用轻功把我带到树上,然后就自己走了。结果我在树上下不来,一直哭到我母亲来找我。”
“原来当年那个笨笨的小女孩是你啊。”于涯一点都没有因为对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子恶作剧而觉得愧疚。
“原来当年那个坏心眼的少年是你。”慕雪瑟偏过脸看于涯,“于督主现在是不是后悔当年没直接从树上摔死我?”
于涯笑而不答,只是对着慕雪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。“我送县主一段,如何?”
“我有的选么?”慕雪瑟装作向着宫人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,跟着于涯并肩一起向着宫门方向走去,“于督主好兴致,今天怎么没随身伺候皇上?”
“县主是因为今天没有见到我,而觉得寂寞么?”于涯眉眼尽是肆意的风流。
虽说宫中不泛有太监与宫女对食之事,但于慕雪瑟被于涯这样一个太监如此调戏,真有点恶心。
“于督主还真是越来越自恋了。”
“哪里,哪里,有本钱才敢自恋。”于涯丝毫不觉得讽刺,只是转头对着慕雪瑟笑道,“我刚刚得知本督主今天错过了泰安宫里发生的一场好戏,真是可惜。”
“也是,今天没有于督主落井下石,我到底是全须全尾的出来了。”慕雪瑟冷笑。
“华曦县主果然有急智,如此应对之法,亏你能想出来,怕是六皇子现在正气得跳脚吧。”于涯感叹,“县主可真会惹麻烦啊。”
“那么于督主是否知道,马球场里,好好的两匹神驹,为何突然就惊了呢?”慕雪瑟的笑容里带了一丝冷意,斜睨着于涯,今天的事情绝对不是意外,怎么会那么巧在她刚好经过的时候,两匹马就同时惊疯向她冲来。如果太后真心想弄死她的话,根本不需要那么复杂,只要随便一个借口,一道懿旨就行。
所以,她只能想到于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