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小美也冷笑附和,“对!想吃酒席就得按照规矩来,不然就滚,我们家虽然穷,却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撒野的地方!”
苏老太太一听,脸色铁青。
这是她二儿子的家,她喜不喜欢来是一回事,被人驱赶又是另外一回事。而且,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。
她薄薄的双唇抿成了一条直线,也不看苏简夫妻,冲里正规规矩矩地行了大礼,缓缓说道,“他们的爹,是老婆子的二儿子。老二他生来叛逆,有了媳妇忘了娘,我也都一一忍了。可他成亲十几年仍无所出,我劝他休了陈氏再娶他不听,日日寻医问药,令家里债台高筑,拖累了底下的弟妹,我一气之下,便将他分出去冷静冷静。可这逆子倔强,非但不服软,还带着陈氏远走他乡,回来后也没瞧我半眼……即便如此,他终究是我儿子,过世这几年,我的气也消了。这几个孩子是我孙子,这几年无人管教,一个个都长歪了。趁我还有一口气在,我想请求里正做主,让他们回来。”
没有怨恨,没有委屈,苏老太太语气平平,可双眸流露出的却满是隐忍与伤痛,瞬间便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鸣。
乡下人最怕什么?一是家无隔夜粮,二是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,三是膝下无子。这苏老二两样都占了,也难怪老太太不待见他。
“苏老二竟如此忤逆,是我也容不下他!如今他过世,他几个儿女、儿媳对老太太大不敬,老太太非但不计较,还让他们回去,可见是真心疼爱他。可如若他的后人不识好歹,那就更伤老太太的心了!”
“说来老太太也可怜,早早守寡,千辛万苦把几个孩子拉扯大,为他们操劳婚事,结果却遭到子孙如此对待,真是令人心寒!”
“就是!方才苏简夫妻对自己的叔伯、祖母那样说话,也真是太过分了!”
村民们议论纷纷,有的已露出愤愤不平之色。
冯小美暗叫不妙,这老虔婆真是太狡猾,会打亲情牌、会演戏、会说话,比那些高门大户的老夫人还高明几分,她得打醒十二分精神应对才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