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小角轻扬,面带嘲讽,“苏老太,既然你言之灼灼,说吴氏是我打伤的,那么,我问你,吴氏在哪儿被我打伤的?”
苏老太立刻脱口而出,“在我们老苏家,你去祭祖的时候。”
“那你告诉我,你们老苏家有多人?”
苏老太不准冯小想做什么,可隐约觉得顺着的话回答,十之八九会掉陷阱里。便不耐烦地道,“你问这些有的没的作甚?你只需承认,自己有没有做过吧!”
“没有!”冯小斩钉截铁地回答,“鬼知道吴氏在哪儿伤的,反正与我无关。”
苏老太只觉得一口气顶在了口。
虽说人不是打的,可却是因为才挨的打,竟推得一干二净!
苏老太暗暗咬牙,冷笑道,“我们全家人亲眼所见,你还想抵赖,难道非得着我大义灭亲,告到衙门去不?”
冯小却不甘示弱,出一个比还森的笑容,“等的就是你这句话,方才我还真怕你不去告呢!”
苏老太瞧竹在的样子,心里越发厌恨。心思翻转几番,忽然长叹了一口气,面上装出一副苦涩无奈的样子,“我如若去告,无论你坐不坐牢,你这辈子的名声都完了!你的坏名声会连累苏家的子孙后代,万不得已,我不会去告你。我现如今只提出三个要求,你如若做到,你殴打吴氏之事便既往不咎!”
呵,这老婆子倒知道以退为进了,聪明的很。
冯小却不准备再给机会胡说八道,毫不掩饰地冷笑连连,“你当县令大人跟你一样没长脑子么?我挑着担,还带着两个小孩,去你老苏家,当着你全家十几口人的面,把吴氏打了?你是觉得我长着三头六臂呢,还是你们家全是死人,眼睁睁看着我把吴氏往死里打,全都无动于衷?”
苏老太脑子“嗡”的一声炸开了,半张说不出话来。
是啊,大年三十全家人都在,没有谁会相信,冯小能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吴氏的!
只想着当着福瑞糕点铺的人败坏冯小的的名声,让做不生意,还把之前挣的钱吐出来,当做是给吴氏的医药费而已,没想过那么多。更何况,山里人淳朴,说什么便信什么,谁能有冯小那样缜的心思,去揣他人?
可现在被揭穿了,现在怎么办呢?
要不然改口吧,直接说出事实的真相?可这样的话,就没冯小什么事了!而事实是苏简找人打的吴氏,可不敢惹他。一想到苏三苏四那重若千斤的拳头,落在人最疼的部位,连大夫都不出伤,就不由自主的浑打颤。
苏老太的脑子嗡嗡直响,可越是慌乱越想不出对策来,急之下,只能结结地拖延时间,“我想岔了,你不是在我家里打的,吴氏有说过在哪儿来着……我年纪大了,记不好,先让我好好想想……”
可看着慌张而心虚的样子,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?顿时一个个冷嘲热讽起来。
“往自己的孙媳妇上扣一个殴打长辈的罪名,这苏老太也太卑鄙了吧?”
“还不是看是冯氏挣了钱,眼红了故意来讹钱呗。”
“眼红有什么用?如果不是早年早些年,这么狠心把苏老二赶出家门,今日也不会如此。冯氏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,只怕肠子都悔青了,不甘心之下,才导致了有这么一出闹剧吧。”
“该死的,我差点也信了的话,这恶毒的老太婆,该狠狠罚才是!”
“……”
众人你一言我一语,把苏老太推到了风口浪尖上。
苏老太强势了一辈子,何时这样丢脸过?今日之所以又哭又闹,全是刘氏给出的主意。起先不愿,可全家人从儿子到孙子全都跪下来求,一个个哭得涕泪横流的。又是心疼又是愤怒,恨不得将冯小千刀万剐,把心一横,才决定放下面子,以一个可怜无依的老太太形象博取大家的同,让里正给主持公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