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小深深地吸了口气,重新扬起了笑脸,学着老太太的样子,上前朝里正福了福子,又给村民行礼,“里正叔,各位乡亲,自我嫁苏家后,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只和两个孩子相依为命,对待他俩如自己的眼珠子一般。方才见他俩被人无故打骂,我气怒攻心,才口不择言,还请大家体谅。至于祖母和爹娘之间的事,我并非亲眼所见,也不好置啄,只是,无论是我小叔、姑子满月、爹娘过世、还是我过门,祖母与几个叔伯婶子也从未现,我问了娘,说祖母早和咱家断绝关系,老死不相往来了的。既然如此,我想把苏老太太一家当作乡邻对待就好,他们空手来吃酒席,当家的说收一钱银子也不为过……我夫妻俩当家不久,尚不普人世故,还请里正及各位乡亲多加指点才是。”
这一番话又令村民们产生了怀疑。
是啊,如若老太太真的疼爱苏老二,为何连他过世也不脸?人死如灯灭,无论有多大的仇恨也该放下才是,更何况还是母子,哪有隔夜仇的?
还有,苏老二离世后,陈氏跟着病重,吃药拖沓了两年也撒手人寰,留下的三个孩子不是年就是残疾,这苏老太太也从未来瞧过一眼,眼下突然说要接人回去,不是很奇怪吗?
里正深头疼,深深蹙眉,沉着没有说话。
村民们墙头草,这边风一吹,就往那边倒,一时争论纷纷,好好的席面被搞砸了。可俗话说清难断家务事,里正一时也想不出法子来调解。
吴氏见苏老太太面难看,便又跳出来,一脸的义愤填膺,“冯氏,在你自杀昏迷的这几日,你还天天过去给你伺候你,给你做饭,你竟说没出现过,你良心喂狗了吗?”
一直强忍着不说话的苏青竹,小脸发白地低吼一句,“我们没有这样的!假装好心给我们做饭,却把我们的米都了,如果不是嫂子醒来找到一点面,我和弟弟早饿死了!”
“不是吧?有这么恶毒的吗?”所有人震惊地看向老太太。
老太太形一颤,面发白。
年守寡,却独自带大几个儿,几个儿子也全都娶上了媳妇,村人一向对很是客气和尊重。可是今日,村民那些满是嫌恶、嘲笑、鄙夷的目,仿佛将整个人了穿。
后悔了。后悔苏老二一出生时没掐死他。
大部分的村民,除了个别馋的仍在饭桌上,其余全都围拢过来,对着苏老太太指指点点。
里正皱着眉头,“苏老太太,您孙所说可是事实?”
“绝无此事。”苏老太太目清明,神严肃,“青竹这丫头想必是了什么人挑唆,才这般诬陷老婆子,还请里正明察。”浑浊的双眸冷冷地看向冯小。
好个狡猾的老太婆,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,让别人误以为是在作妖!冯小反相讥,“苏老太太,您说青竹诬陷您,您何尝又不是在诬陷呢?”
苏老太太双抿了抿,腰板得笔直,“老婆子向来实话实说,从不打妄言。”
“实话实说?呵……”冯小双眸写满讥诮,“敢问您是亲眼看见青竹他人挑唆了吗?如若没有,那您哪里来的实话实说?”
“你……”苏老太太满脸通红,喷火的双目死死盯着冯小,好似只被强行拽出窝、炸了的老母。
“你什么你?难道我说错了吗?小孩子的心思才最是单纯,不会不说谎骗人,可你一狡猾如狐的老婆子,整日不知说了多谎言,竟也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自己不打妄言,这不要脸的程度,真是令人佩服得五体投地!”冯小双眸迸发出咄咄人的冷嘲芒,令人不敢直视。
苏老太太气得浑发抖,手指着冯小,“你竟这般侮辱我老婆子,好,好,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