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冯大夫,您不需要再考虑一下吗?让您辞了差事转而研究这个,似乎有点冒险了。”
冯大夫不以为然的道,“做每一件事都必须专注,一心二用肯定做不好。因此,老夫要么就研究这药方子,要么就还做大夫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这可是他的铁饭碗啊,说丢就丢了?那要不要给他开工钱,开多好呢?
冯大夫一向严肃的脸上,忽然浮现起一丝笑容,“老夫知道你在想什么,无非是觉得老夫丢了这份差事很可惜是吧?”
冯小很老实的点点头。
“老夫年纪大了,不再适合出诊。在医术上造诣也不深,他们早就想把老师老夫踢出去了,眼下老夫主动提出离开,反而对大家都好。”
原来是这样。
“那行吧,您老就来我这鼓捣这些药方子,我每个月给您开工钱。”冯小有些心疼这个实诚的大夫为了这什劳子药方而作出了牺牲,一下子就大方了起来。
“冯娘子,你这说的什么话?既是合作,就需双方共同付出,你却要给老夫开薪酬,那你把老夫置于何啊!”
冯大夫痛心疾首,显然是怒了。
“是是是,是我说错话了,对不住你,还请您原谅则个。”冯小忙不迭的赔笑告罪。
想着这是关乎他的下半生的大事,又忍不住提醒,“您要不要回去先和夫人商量一下呢?您二老可不要因为这点小事而生了嫌隙呀。”
冯大夫的神缓和了许多,却有些不耐的摆摆手,“没有夫人,老夫孑然一惯了,就是去年收了两个小徒,如若你不介意,我打算把他俩也带出来。”
瞧这大夫长相也不赖,年轻时想必也是个风流倜傥的人,怎的没有娶妻?
冯小微微到惊讶,不过掩饰的很好,笑得十分热,“您这样全心的投到这个项目来,我动还来不及,怎么会介意呢?”顿了顿,看了自己破旧寒酸的家一眼,脸上有几分窘迫,“只是我这儿房子还未起来,暂时还不能安排您住下,您看……”
“无碍。做大事者不拘小节,大丈夫就该以地为床,以天为被,你只需给我准备几张席子和几床被褥即可。”冯大夫的双眼又落在了药方上,脸上满是痴迷之。
冯小无奈,只好就此定下。
不过,也不能真的让冯大夫去打地铺,好在前段时间建了三间泥坯房,让孩子们跟自己挤一挤,苏三先搬去和王伯住,便能空出两间给他师徒了。
因家里即将多三个人,冯小不得不进镇上一趟。
家的马车进不了村里,只能暂时放在村外的陈六家,给他些赢钱,让他喂牛的时候,顺便把家的马喂了,因此也方便。
只是,又得爬过长长的一条山道,才能走到村外。
今日不是圩日,陈六一早扛着锄头要下地呢,索冯小出现得早些。
除了申员外之外,冯小是全村第二个拥有马车的人,令陈六十分的好奇,他忍不住问起了马车的来历。
冯小想着自己在酒占了份的事,迟早会被人出来,便索说清楚,且为了不暴苏简,说马车是用分红买的。
陈六真怀疑自己听错了,“你是说那个日进斗金的‘天字第一号酒’?”
冯小失笑,“日进斗金太夸张了,只是勉强过得去而已。”
陈六一下子沉默了。
冯小的能耐他是看在眼里,先去摆摊,被范府刁难,然后有人找上门来合作。他觉得一个妇人默默承这些,就已很了不起了,可是,这才短短两个月不到,竟然翻做了大酒的老板,真是太强大了!
他作为一个男子,到愧!
几番犹豫之下,他忍不住也厚着脸皮问冯小有没有合适他的差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