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事儿,整日躺在床上骨头都碎掉了。大娘,麻烦你把我扶到石凳上坐一坐吧。”
“那不行,石凳太过冰凉,被姑爷瞧见了,他不生气才怪呢!”
“呵……他哪有你说的那么凶啊。”
“谁说没有!”王大娘可委屈了,瞧见四下无人,便压低了声音在冯小美耳边说,“你不知道,你这一病,可把他给急坏了,整日整夜地守在你床前,每隔一个时辰就拽着冯大夫过来给你把脉,要是听见他说没好转,那眼珠子瞪的像要杀人一样。熬药煮汤、端屎端尿,给你擦身子换衣服什么的,全都亲力亲为,不许我们擦手。那动作轻柔得跟什么似的,啧啧,敢情当你是个婴儿呢。你醒来后,他警告我们不要吵你,但凡我们发出一点声音,他一记冷眼看过来,吓得我们不敢讲话只打手势,走路都要踮着脚……”
“有这么夸张吗?”冯小美又是感动又是好笑。
“怎么没有?你不相信可以问问冯大夫他们。”王大娘边说边拿着一条帕子帮她擦额上的虚汗。
冯小美脸一热,期期艾艾地道,“我这次的病来势汹汹、毫无预兆,是吓人了些,他一时不习惯才这样的……下回我说说他,让他别这样紧张过头了。这回让你们受罪了,我在这儿给您赔不是。”苏简不刻意收敛时,他的确气势逼人,又在气氛如此高压之下,王大娘他们害怕是正常。
王大娘却连忙摆手,“你可别去跟他乱说,他把你当眼珠子疼,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,哪里会对他有意见?而且他又没把我们怎么着,我们自己胆子小怪谁?”
冯小美瞧王大娘着急的模样,便知她真是被苏简吓得不轻。
笑了笑,问,“他现在在哪儿呢?”
“他……”王大娘为难的看着她,欲言又止。
这苏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前几日是表现得很在乎这丫头,可自从她退烧以后,就一直都不见人影。就算她现在自己能自理了,可人还是很虚弱的啊!不说别的,就是喝口水,上个茅房都很吃力吧?这丫头也倔得很,根本就不愿她相帮。两夫妻都是一个样,真是操碎她这颗老母亲般的心了!
冯小美却不甚在意地笑了笑,“可能去省城忙着开铺的事情吧。我眼下也没什么事儿了,他守着我也没用,还得挣钱养家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