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大娘听了哑然失笑，“我说姑娘，你是不是病傻了？我们这儿说的干娘，是指你爹娘的婆啊！”
“爹娘的婆也是婆啊，为什么要称为干娘？”
“你竟然不知道……”王大娘瞧双眼忽闪忽闪，一派天真的模样，只怕是当真不知道。暗叹一声傻丫头，却十分有耐心地解释了一番。
原来，古人婚嫁遵从父母之命、妁之言，所以，这婆的地位也是高的。只不过，大多数人谢钱给足够了，夫妻亲后就很来往。而像一些穷人家，没有什么钱给，新人便直接把婆当作干娘看待，逢年过节孝敬一二，平日里也可以互相扶持。
冯小未料到是这样，一时无言。
怪只怪没有原主的记忆，不知道这里的风俗习惯。要不然，方才对那无礼的妇人，定然会多几分包容。
眼下这事儿闹得……
算了，那妇人如此做派，即便去了也不会有好脸给。可不想平白花了钱还找罪。
文跟了那人一阵子。那人气吁吁地走过山道后，便上了一顶等在驿站上的小轿子，他便没继续跟，回禀了冯小。
这事就这么揭过了。第二日冯小想去镇上一趟，却又迎来了申夫人。
申夫人这回没有坐轿子，只带着两名老仆妇，慢悠悠地走来，很是低调。
冯小老远瞧见就迎上去了，热地请人进屋。
笑嘻嘻地道，“姑母，许久未见，怎的又年轻了几分？”
申夫人愣了愣，见脸上的笑容是真心实意的，便也跟着欢喜起来。
原本来就是为了修复与冯小的关系的，眼下被一哄，心越发的好，故作亲昵地嗔怪道，“臭丫头，不过个把月没见，怎的变得如此油舌了？”不自觉地了梳得齐整的鬓发，语气带上一丝惆怅，“姑母老都老了，还年轻到哪儿去？”
冯小不清为何而来，不过，想着出了范府之事，还愿意来找自己，可见也不完全是势利之人。又沾点带点故的，倒不介意与深。
于是，越发的厚脸皮，故意嘟了嘟，“反正瞧着就比同龄妇人年轻个十几二十岁。”
人都怕老，特别是中年妇。冯小这一溜马屁，申夫人这个普通的商贾夫人如何招架地住？
当下便用帕子掩住鼻口，笑个不停，“你就贫吧你。”
冯小自然又是一番恭维。
只是，事先叮嘱王大娘煮的荞麦茶都上了三，申夫人还没有要说出此行目的，渐渐的失了耐心。
便故意抬头看了下日头，苦着脸道，“这天气越来越热了，这日头才将将升起便如此毒辣，真让人吃不消。姑母，随我进房聊吧，这儿是坐不下去的了。”
古人也很注重隐私，关系再如何好的亲戚，也断没有进别人小夫妻的房间闲聊的道理。申夫人明白，冯小是故意这么说的，只怕为说出来意呢！
瞧眼里流出来的丝丝防备，申夫人有些哭笑不得。
其实，是带着好意来的。
上次介绍冯小去范府，没想到竟会遭到那般对待，不说自己生气，就连申员外也说这范府不厚道，让儿子与些与这些人来往。
可气归气，是拉不下老脸给冯小道歉的，冯小以前就是一个下等丫鬟，又做了那等下贱之事，嫁到苏家这样一个穷得叮当响的破落门户，这辈子都别指有出头之日。一个贫民而已，如何值得这个员外夫人亲自道歉？所以便掩耳盗铃，那事儿就这么不闻不问当揭过了。
可冯小的名声越来越大，申员外又查到在“天字第一号酒”占了五，里边的菜式全是出的，申夫人这才不得不重新审视起，这个以前从不放在眼里的亲戚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