倒模浇铸,这么简单的事,他怎么没想到呢?枉他做了大半辈子的打铁匠!
其实,也怪不得他,平时他们打的全是简单的铁,思维已固化,自然没有多想。
老板激动难言,又迫不及待地请教冯小,不过低头弯腰的样子恭敬了许多,“那敢问夫人,这模用什么打造为好?”
冯小想了好一会儿,才说,“生铁铁什么的,这个我不懂,得您自己琢磨。模嘛,我觉得可以用陶泥或者花岗岩铸模。”
想了想,又补充道,“或者用木头、竹筒等等,我没做过,你都可以尝试下。”
真是好简单,他竟没想到,脑子真是忒笨了!
老板形微微一震,声音也带上了颤,腰弯得更低,“只是,您所需的之中间是空的,这又如何做到呢?”
“很简单啊,你再做一个小的、实心的模,嵌套到大模中,两模的间隙,便是罐子或铁管的壁厚。这样一次便能直接型。不过,我要的铁罐子很薄,这个你要把握好才行。”
这个方法更简单!
老板倏地抬起头来,着面前梳着妇发髻的,哆嗦着双,张了张,却什么也没说,直接朝冯小跪了下来。
“夫人今日之言,字字珠玑,令郑某茅塞大开,益匪浅,夫人如同在下的再生父母,请在下一拜。”
冯小吓了一大跳,早早就避了开去,连连摆手,“使不得,我不过那么一说,得靠老板亲自去实践,哪能当得您这一跪啊?折煞我了。”
老板仍跪着不动,很是郑重其事地道,“在下祖上三代皆为打铁匠,在下自小长在铁堆里,在下对打铁悉得如同自己的手足,您提供的方子方法,在下一听便知是可靠的。不说利用这方子原理日后能做出多惊世铁来,就您这无私教授的神,就值得在下万分尊崇!”
老板朝冯小重重地磕了个头。
冯小吓得跳了开去,“哎,老板,你真不必如此,如若您真心激我,就请您这两日把那几个小件东西先帮我做出来,剩下的,七日后先样品,可以吗?”
老板见眼前的子确实很是窘迫不安,他也不好再追着磕头,郑重地点了下头,便缓缓站了起来。
不过是稍微提个建议,就下跪磕头,这人也太实心眼了点!冯小轻吁了口气,这时才发现,自己已被屋热气给熏出了一汗,忙抬起袖了额头与脸,一方天青帕子递了过来。
“夫人,这是在下新买的,还未使用过,如若您不嫌弃,便先将就用着吧。”老板低垂着双眼,有些不敢看。
冯小这才发现这老板年轻的,不过二十出头,五朗,只是长年累月呆在高温下,古铜的皮肤极为糙,很容易让人忽略他的年龄。
“谢谢老板。”冯小弯起了角,大大方方接过了帕子了汗,“这帕子就当我买了,等会儿与做产品的定金一起付您。”
不知为何,老板脸有些发红,哼哧了半日,才道,“在下只是营一家小小的打铁铺而已,夫人唤在下老板,在下实在愧!在下郑月天,家中排行第二,夫人若不嫌弃,唤在下一声郑老二就好。”
冯小笑道,“郑老二什么的,也忒随意了,如若郑老板不介意,小妇人就唤您一声郑大哥吧。”
“如此甚好。”郑月天满脸的欢喜,咧着一口大白牙,与他黝黑的脸庞形鲜明的对比。
冯小觉得此人憨厚有趣,脸上的笑意又深了几分,“郑大哥是个中人,小妇人冯小,您可以直呼我名字。”
“好……”郑月天样子十分张,那名字在边徘徊许久,始终没有说出来,一张脸红得发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