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爷子气得差点仰倒,在桌底下踹了他一脚。怒声道,“你不坐下来怎么跟冯娘子谈话?”
他就想不明白了,这大孙子以往跟着他爹走南闯北,也不是什么蠢笨之人,怎的一见到子就跟木头似的,没有任何动作,半个字都不会讲,二十好几的人了还没娶上媳妇。
老爷子气闷不已,靠着椅背,半天不说话。
管家暗暗叹了口气,上前把陈泽生按坐下来,“既已达合作,大爷你就跟这位夫人好好谈下细节吧。”
陈泽生涨红了脸,双眼慌乱的躲避着什么,就是不敢看冯小,“咳,我、我没什么好谈的,一、一切说了算。”
“唉!”所有人不约而同的,深深的叹了口气:他没救了!
今早上陈泽生兴冲冲的跑回来,说他遇到心仪的子,老爷子很是高兴。
陈泽生说,子是个已婚妇人。
老爷子说,无碍,到时给一笔钱夫家,让和离了再嫁便是。
陈泽生又说,子想找陶店制作一批陶,结果陶店的人不但不接生意,还把轰了出去,令十分不开心。
陈老爷子便说,干脆直接立一个陶作坊,既能帮制作陶讨欢心,又能挣钱,一举数得。
陈泽生喜不自,让管家马上写合约,他则带老爷子去见冯小,先把稳住。
待老爷子与冯小往酒店而去时,他便在半道上等管家,再一同找过来……
老爷子真是恨铁不钢。
都已帮他安排好了一切,他只需动动说两句话就可以。可结果,他个鹌鹑似的,焉了吧唧的,任谁看了都喜欢不来吧?
平时说随意给他娶一两房媳妇,他又死活不同意。在他眼里,子就真的这么可怕吗?还是,他其实有龙阳之好?
或许这个孙子是注定孤独一辈子吧。
老爷子忽然无比沮丧,“算了,你们年轻人谈吧。老夫乏了,走回去消消食,刚好午休。”
老爷子仿佛瞬间老了十几岁,在管家的搀扶下慢慢往门口走去。
陈泽生无措极了,“福伯,连你也走了吗?我、我……”就剩他和这名子,真是好尴尬啊!
冯小虽然搞不清楚他们到底怎么回事,可他们言语和神态间的波涛汹涌,令猜测是与自己有关,所以一直在作壁上观。
可眼下见所有人都往外走,急了,“等等,你们都走了,谁安排给我制作陶?我着急用呢!”
陈泽生一听,刚抬起的屁又挪回了椅子上,对前面那道背影说,“朱师傅,麻烦你留下。”
朱师傅只好走回来,顺便把包厢的门关上。
“朱师傅,坐下说吧。”冯小向他招手。
朱师傅在原地踌躇,将目投向陈泽生。
陈泽生低垂着双眸看着桌面,仿佛什么都没应到。
一时之间包厢安静了下来,落针可闻。
冯小算看出来了,自己好像是这胖子的死,在跟前,他是不能正常讲话的。
幽幽的叹了口气,“陈公子,你这样,我们是无法正常谈的。你要么就抬起头来与我说话,要么现在就走,就当作我们从未见过,合约也作废,你看如何?”
当作从未见过,怎么可以?!
陈泽生倏地抬起头来。
脸上的神没有嫌恶、没有不满,双眼里只有严肃与认真。
难道并不讨厌自己?
这个想法给了他一丝丝勇气,他结结的道,“我、我可以和你谈的。”
冯小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,竟然在他圆滚滚的脸上看到一丝忐忑与讨好?
想必与原主一样,是个自卑又可怜的孩子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