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苏简家的,我也就那么一说,有贼心没贼胆的,上有老下有小的,你行行好,把钱给我去买粮吧,晚了我这一家人就都饿死了。”
“是啊,苏简家的,我们知道错了,你就饶过我们这一回吧。”
这几个人说着哭着干脆给冯小跪下了,涕泪横流的。
冯小双手环很是生气的样子,板着脸没有说话。
这些人就一直跪着边哭边卖惨。
时间久了,围在周围的乡亲们指指点点,时而嘲笑时而热讽,那些难听的话如魔音穿脑,这些人就有些不住了。先是一个妇人有些愤懑地小声嘀咕,“我跪也跪了,好话也说了一箩筐,日后我也做事的,又不是白拿你的钱,至于这样高姿态吗?”
另外一名汉子原本就有怨气,听了这妇人的话,无疑是火上浇油。梗着脖子嚷嚷,“苏简家的,我本就是一条,拿钱去找人怎么了?我给你做事,工钱发给我,我爱怎么用便怎么用,你狗拿耗子管得太宽了吧?”
又有一名妇人附和道,“就是!我一年没买过新服了,拿钱去买一两件怎么了?家里也好久没闻过油腥了,买点也不让,这还让不让人活了?”
其他几个人倒是不敢说什么,可红肿的双眼瞪着冯小,仿佛是自己的杀父仇人似的。
冯小只觉得无比荒谬,摊开手掌,晒然一笑,“好心把钱借给你们买粮,到头来却了我的不是,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!”
自嘲地摇头失笑,六婶儿与崔翠要说话,摆摆手,转过脸来,正地道,“各位乡亲,我希你们搞清楚两件事。第一,你们还没帮我做事呢,我就给你们预支了,也就是说,你们拿在手上的还是我的钱,所以,我有权支配;第二,我规定这钱只能买米,是为了你们好。”
“相信你们已觉到旱灾的到来,你们整日窝在这小山村里惶恐不安,可外面已是风声鹤唳,不法商家哄抬价格卖粮。我前两日买粮,价格比你们现在买的低了两,你们再犹豫下去,价格会更高。旱灾真正来临时,你们有钱都买不到。”“别想着不会旱灾,粮食也不会涨价,谁要是存着这侥幸心理,即可离开村里得了,省得到时要乡亲们费力气替你收尸!”
乡亲们大多躲在家中坐井观天,不明白外边的形势,此时一听冯小的话,大部分人都吓傻了,有些人则不太相信,拧眉思考着。
人群中默了默,跪着的一名妇人忽然大声说道,“你骗人,想着地里的庄稼还活着,哪儿就那么容易旱灾?你规定我们去那儿米粮店买米,定然是与那老板娘窜通好了,不但高价卖粮食给我们,还以次充好!一方面装好人给我们工作,一方面又从我们手中把银子剥削掉,让我们免费当你的苦力,你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!可惜,我们这些人全都看在眼里,眼下揭穿你的真面目,可没人会上你当了!”
冯小听了直想口,可知道,这是一群愚昧之人,自己与们计较,只会显得更加愚昧!
缓缓说道,“我确实与那米粮店的老板娘有几分络,可我让你们去那买粮,不是因为这一点点薄弱的关系的!那老板娘为人还算正直,在同等的价格下,绝对不会缺斤两,且会安排工人送上门搬仓库,全部给你做得妥妥的。你们信不过,可以不找的呀,外边大把的米粮商。你们还没给我做事,我就给钱,竟然说我当你们是免费的苦力……啧啧,太过分了!”
冯小表没怎么愤怒,只是觉得有点讽刺,有点无聊。
“算了,这件事我不管了,反正我请了管事、监督员,你们要是有所悔改,就找他们去吧,还给不给你们一次机会,决定权在他们手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