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离去,冯小也无心再睡,洗漱一番,唤来苏三,问苏简有没有给回信或者带话。
苏三很为难。
他以为爷也是很挂念着夫人的,不久前专门让人送一个大包袱来就是证明。
可自从夫人给他回信后,他就一直没传消息过来了,是夫人在信中说了什么惹了他生气,还是他忙得没时间回,他也不知道啊!
冯小见他神迟疑,心里一突,手揪着他的襟,“他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?”
“不是,爷……”苏三想替主子找些借口哄哄夫人。然而,绞尽脑想了半日,也没扯出半句谎话来,有些苦恼地抓了抓头发,“爷也许在忙。”
在忙?
忙到连给自己带个口讯的时间都没有?骗谁呢!
“我明白了。”冯小冷淡地道。
“不,属下可是什么都没说,夫人您怎么会明白呢?”
苏三急死了,可他又不能直说“夫人你错了”,抓耳挠腮一阵,憋出一句,“爷可能正从这儿赶来……可能有些话他想当面同您讲!”
冯小狐疑地盯着他看,“苏三,你确定这是真的?你要知道,你谎报军的下场很惨的!”
没、没那么严重吧?
苏三面微微发白,可是,话已出口,他不能更改,只能继续用谎言圆。
“是、是的,没错……”苏三结结,本不敢看冯小,心是崩溃的。为了不让自己这个谎言像“谎言”,他得想方设法把主子拐过来一趟才行,反正,他们夫妻俩对彼此的思念泛滥灾了都。
“很好。不过,”冯小微微地眯起了双眼,“要是我发现你骗我,呵、呵!”充满威胁意味的两声冷笑,令他不自觉地了肩膀。
冯小功地将苏三唬住了,心也好了许多,很大度地放了他一马。“行了,你下去吧,我待会儿可能跟别人谈判,你千万别走远了。”
小说里那些贵人边都有高人保护的,一言不合就开打,不知常欢能不能顶得住,还得苏三在才行……说到底,也很怕死啊!
苏三神凛然,恭谨应下。
敢伤他们夫人,定将他碎尸万段!
苏三杀气腾腾地走了出去,冯小懒洋洋坐在窗前,让常欢去取早饭。
来省城四五日了,不知家里如何了。
等华阁这头三日一过,又要筹备糕点铺、胭脂水铺、布偶铺的开张,会越发忙碌。哎,好想家,想家的每一个人,特别想的是他……
“夫人。”苏三去而复返,后跟着苏六。
冯小眼皮一跳,站了起来。
“见过夫人。”苏六行礼。
冯小焦躁地道,“别整那些虚的,你快告诉我,是不是苏简出什么事了?”
苏六眸闪了闪,“没有,夫人。爷好着呢!只是,”苏六将一封信递给,“爷最近有些忙,只给您回信,而没准备礼。”
“谁稀罕他礼了?”冯小嘀咕,“他真的没事?”盯着苏六的双眼。
苏六神有几分不自然,却坚定地点头,“是真的。”
冯小沉默了片刻,“辛苦你了,先下去歇息,我晚些准备些东西你带给他。苏三,你留下,我有些话要问你。”
苏六退下,苏三却有些哭无泪。夫人定然是知道苏六严实,套不出话来,才想着从他这儿手的!
果然,他听见夫人喝问,“说,苏简到底怎么了?”
苏三踌躇,正要说,冯小又陡然来了句,“再跟我打马虎眼,我就割了你的舌头!”
苏三形一震,冷汗都下来了。
夫人心肠这么软,不会真的舍得割他舌头,可如若他真的不说,夫人会对他失,以后也不会再关心他是否吃饱穿暖——他很小就离开了家,当暗卫十几年,从未过家人带给的温暖,夫人给他一点关爱,便是他这辈子最弥足珍贵的东西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