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，似乎其他人也不喜舅母这话，覃默直接冷了脸，“小都说了没关系，你还那么婆婆妈妈的作甚！不想学便作数罢，左右母亲也不过吃那么一两回，偶尔来大姐家，让小做便是！”
舅母委屈地红了眼眶，“我又不是不想学，你凶我做什么？”
覃默长着清秀的娃娃脸，与舅母一起比较，就跟儿子与母亲似的，眼下舅母一撒娇，就有种说不出的怪异。
外婆见儿子儿媳起了争执，脸也有些不好。不过，为了缓和气氛，也只能勉强笑笑，“行了，都多大的人了，还为这点小事闹，没得让小辈们笑话！都给我好好吃饭。”
覃默哼了哼，取了碗筷，往外婆与冯小碗里分别夹了菜，一旁的舅母脸难看，眼里噙着泪花，看起来蛮可怜，冯小便也给夹了菜。
舅母忙不迭地连声道谢。
“外婆，自从我伤后，我对以前的许多事都不记得了。不知外公和其他几位舅舅、舅母子可好？表哥表弟们也可都还好？”
外婆停了筷子，叹气道，“你外公子骨还行，也还在私塾里教书。你的其他舅舅、舅母整日在家伺弄田地，这地里干旱，都在发愁，连大妞家新房子伙宴也没心来……哦，对了，方才得知你们都在种番薯，明日我们也要带些苗儿赶回去种下才行了，就是不知来不来得及？”
“娘，你怎么没早点跟外婆说种番薯？”冯小有些不解地看着覃氏。
覃氏给外婆剔了鱼骨，皱眉道，“两个月前说了一次，可你几个舅舅都不太听得进去。”
娘家隔得远，自己夫家又发生了那么多事，也是自顾不暇。
两个月前旱没这么严重，他们定然还怀着一丝侥幸心理，觉得也许会下雨，所以不愿意拔了秧苗种番薯也是有可原。
冯小叹气，只能说，“也怪我没早点想到您这边……眼下作坊还缺人手，不知几个舅舅与舅妈愿不愿意来？等挣了钱，多囤粮，到旱灾时倒也不用愁了。”
外婆惊喜异常，一把抓住的手，“小，你说的是真的？可我怎么听说，那日老苏家的人来闹，你说作坊不缺人手的？”
“老苏家全是搅屎，我才不愿意让他们掺和进来。”冯小撇撇。
“好好好！”外婆一连说了好几个“好”字。其实也想跟冯小提一提这些事的，就怕给添麻烦。眼下总算能解决温饱，的心也舒畅了。
舅母也面喜，“就是不知道现在的粮价如何了……”想到有钱挣，这才敢想要买粮。
“我当家的倒是囤了粮，匀个千百斤出来应该没问题。到时舅舅你直接找我们管家王伯买，按照之前买回来的价格给你。”冯小不打算直接给。
一来怕外婆与五舅舅不要，二则外婆家人口众多，人心难测，如果将某些人的坏病惯出来，日后将关照、接济当作是理所当然，那会很麻烦；三则，怕传到苏老太耳里，又生事端。
果然，一听这么说，覃默的脸上出些许笑意来。
“考虑周全、事周到，小果然长大了。”
冯小了鼻尖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，“舅舅没怪我自作主张就好。对了，舅舅您现在也在家吗？”
覃默夹菜的手一顿，外婆便叹气道，“家里人多，种地不够吃喝，他这几年做了卖货郎，走街串巷去卖些小件。可大家的生活越来越不易，这小生意也很难做，有时候一整日才卖出去十来文钱……”
冯小说，“既如此，过几日舅舅便随我去一趟省城如何？”
想着被自己外甥照应，覃默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。苦涩一笑，正要说话，舅母就连忙开口了，“小，你舅舅最近没什么活儿，自然是应允的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