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时间,对李大年与出声令他分神之人恨之骨。李大年被苏七打得毫无还手之力,他只能将怒火全发泄到冯小上。
“方才是哪个鼠辈喊的老子,滚出来!”
冯小正要老老实实地从车厢里爬出,苏简却按住了,自行掀帘而出。
只听见他冷声说,“鼠辈你喊谁?”
冯爷着跟前这个霸道威严、杀气腾腾年轻男子,脑里在想,自己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了他?
被苏七擒住、押了过来的李大年提醒他,“方才出声的是个娘儿们,你理这冒牌货作……啊!”
苏七一拳砸在李大年上,牙齿都砸掉了一颗,满的。
“你祖、宗!该死的小贼,有本事就把你爷给弄死,不然等爷脱,定有千百种法子弄死你!”
苏七不怒,反而莞尔一笑,“做贼的喊捉贼,你这脸皮堪比城墙厚啊!”
“谁是贼?谁是贼?你吗?老子这‘借’点银钱使使,等他日手头宽裕便加倍奉还的!你往老子上泼脏水!”
众人无语。打了劫怎么可能会还钱?一本正的胡说八道,真是太不要脸了!
另一名黑暗卫说道,“老七,你方才说错了,他这种人是披着人皮的禽,即便做了伪装,也还是禽,所以,你别指他会说人话!”
“我娘,你才禽,你全家都禽……”
“住口吧,禽!如果不是你,咱们这帮兄弟会被人擒住?既是阶下囚,就别在这拉拉的惹人烦。”冯爷极其嫌恶地剐了李大年一眼。
李大年皮肤白皙一副儒雅的模样,脾气却一点儿也不输冯爷,见他这样嫌弃自己,顿时气炸了,“冯刺头,您也清高了,这些事,我们多年前还干吗?你这几年说金盆洗手,带着兄弟们正儿八地打猎挣点小钱,我也没意见。可是,你看看,这几年,兄弟们个个过的是什么日子?去年有两名兄弟摔下悬崖尸骨无全;前不久,王大狼抓瞎了眼,君盛被大虫咬断一条,他三岁的儿子被活活撕了……我们人老脑钝,猎越来越难抓,现在要猎要皮货的人也越,我带着兄弟们出来寻条活路怎么了?你有本事清高,有本事你不用吃喝拉撒啊!”
冯爷气得暴怒如雷,一双牛眼吃人似的瞪铜铃样,“你带兄弟们出来寻活路?我呸,分明就是重走老路!以前的老路要是能行得通,老子用得着带着你们避到深山野林过茹饮的生活?李大年,你这自以为是的蠢蛋,天堂有路你不走,地狱无门闯进来,你这回害死兄弟们了,你知不知道?”
“好死不如赖活着,老子堂堂正正干这一回,死了也心肝!不像你个头乌,宁愿在山林里饿死,也不愿去拼一回!”
“李大年,你特娘的这是去拼一回?这是犯罪,自己自动将脖子洗干净送上去让人砍!你知不知道!你这没有脑子的蛮牛,自己蠢死也就算了,还害得兄弟们给你陪葬!他们死了,他们的婆娘孩子,就全都活不下去,你知不知道?咱全都得死,你知不知道?知不知道……”
原本苏简、苏七等人都在好整以暇地看着两个大男人你来我往地吵架,可冯爷这一声声绝中带着无限悲愤的狂吼声,在四周回,撞击人的灵魂,令人心酸。
顿时都歇了戏谑的心思。
苏简不耐地挥挥手,“行了,点了哑,一并带回北县。”
“等下,相公。”冯小掀起帷幔跳了下来。
苏简方才是听见喊了声“冯爷”,猜测到可能认识,可对方是男人,他怎么可能让与他见面呢?是以自己跳下来瞧瞧。结果一看是老头,心里总算好些。眼下一见下来,眼眸一沉。
上前拦住的腰,宣誓他的占有权,蹙眉,“不是让你别下来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