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四只觉得心脏倏地发,像是被一只大手拽,又像是被什么击中一般,疼得痉挛。
“好!”他理不清自己什么绪,只仓皇地点点头,转离去。
他走了。
很干脆。
或许是因为看穿了自己的伪装,所以他才如此着急的逃离。
也好。
冯小清将头高高仰起,拼着自己不能流泪。而后,转,头也不回地大步朝着家走去。
然而,终归控制不住自己,回过头。
后空空如也。
他说,为了不惹人注意,白日不能用轻功。可如今,为了逃离自己,他不惜用上了。
这是,有多厌恶自己啊!
冯小清强忍多时的眼泪,滚滚而落。
……
苏三与苏四的能力相仿,不敢跟得太近,奉命观察了一阵,两人似乎本就没做谈,只是见苏四转,他连忙飞回去禀告。
冯小无从判断这两人究竟发展如何,想着也没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,只好暂时没去理会。
接下来几日,随着木工与丹药作坊的正式开启,整个石窝村进高速运转当中。
锣鼓地招新人、收、采购配料、洽谈、接收新订单等等。
虽说这两个作坊不参与分红,可需要的都是男工人多,工钱又比外边的高,糕点与布偶作坊吸收的全是工,村里的男子觉得自己总算能扬眉吐气一回,全都去应聘了。
就这样,每户人家几乎过半的人都去了作坊,可人手还是大量缺乏。
不得已,又吸收了金旺村的乡亲们进来。为了好管理,在村里给他们建立宿舍,每十日会放两日假让他们回去与亲人团聚。
这一忙就是五日。
知道冯小回来了,这几日,所有人都眼地盼分红,虽说不敢说什么,可焦虑却写在了他们脸上。
对于分红的事,里正与管事也全都守口如瓶,乡亲们心里越发没底。
这一日一大早,还是与往常一般无异,该上工的上工,干农活的干农活。村里人私底下嘀咕:
“是不是小反口,不想分了?”
“听说省城的铺子被抢过,回来的路上,也遇到流匪袭击,损失多不知道,就是人都吓病了。你想一下,那么辛苦,冒那么大的风险做生意,结果还要分给我们,心中定是有些不愿意的。”
“底下还养着那么多人呢,不愿意也是有可原的。”
“哎,也是。这孩子太不容易了。不分就不分吧,只要作坊在,我们能挣钱买粮食就好。”
或是在上山的路上、在地里、在上工的路上,乡亲们议论、叹息,心里不舒服、遗憾、失落等等,却不会去埋怨冯小。
因为,的辛苦与努力大家都看在眼里,为村里做的已够多了。
然而,外村人却觉得出尔反尔,不讲信用,心中不喜。
有的并非作坊员工,仅仅只是来作客的,便忍不住幸灾乐祸或出言讽刺。
“会有谁舍得将自己赚到的钱拿出来分给外人?只有你们这群傻子会傻傻的相信。我早说了,那冯小不过是刚开始势单力薄,想要你们帮忙,才做出那样不靠谱的承诺而已。眼下作坊建起来了,你们可有可无,又不是傻子,为何还要分钱给你们?”
“啧,这两面三刀的人,一看就不是善茬!想分钱?你们是白日做梦!”
“作为东家,说话不算话,以后还有谁给干活?三娃子,不是我说你,这事儿要是在我们村,全村人不把这人撕了才怪!”
这些人大多数是因为懒、贱这样那样的问题,自家亲戚或者管事拦着进不了作坊的,在外又没活路,死活赖脸的赖在亲戚家不走,原本就心存怨恨与妒忌,眼下他们逮住了机会,自然是拼命地落井下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