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边暴雨如注,浓浓的水汽在整片天地蒸腾而起,寒凉的气息弥漫至每个角落。
然而,在苏家里,所有人都围坐在屋厅吃着味的落水饺,憨厚满足的笑容,浓浓的温在众人心中流淌,将那一寒凉之气驱散个干净。
青竹、青山两姐弟尤为高兴。
以前家里穷,大部分时候都是吃野菜、咽稀粥,偶尔过节的时候,听说有个别人家包了落水饺,他们只有羡慕地双眼发,着那户人家,拼命地吸溜着口水。
而冯小商后,家里条件好转,他们想吃什么,也大多都能吃上了。可唯独这落水饺,他们一次也没尝过。
一则是冯小也没吃过,所以做不出来;二则是太忙,呆在家里的时间很。
可一旦有人提起,他们便无比向往、念念不忘的。
眼下终于吃到了,比想象中的还好吃,怎的不令他们双喜?
而佣人这边也聚在一起,一面着食,一面暗暗祈祷这场雨灾快些过去。
外面的雨一重,水一重,似老天爷发了怒,将天踹了个窟窿,雨水不断地倾泄而下,将整个苏家笼罩。
……
大雨持续下了七天七夜,雨势小了些,可这样已引发了严重的洪涝。为了抢险救人,无数人奔波在黑夜里、在雨水中。
因事先做了预防,石窝村的况是最好的,洪水淹没了低的三户人家的房子,两座年久失修的屋子坍塌,人早已撤离,所以没有人员伤亡。
而即便是这样,冯小也忧心忡忡。
“这场雨不知下到什么时候,我担心河水上涨,到时连整个村子都淹没掉。”雨夜漫漫,夜已深,靠着床头斜躺着,眉宇间满是忧愁。
“相公,我想让村里人都到咱家来躲一躲,你看可以吗?”终于问出了一直徘徊在脑子里的话。
“不是不可以,只是,容不下这么多人。”苏简同样深深蹙眉。
也是。
村里一共一百多人,连人带牲畜一起,全挤到家里来也够呛。这场雨又不知还要下多久,吃喝拉撒睡,全都问题。
拧眉想了想,“要不然,只接纳住在较为低的、还住在泥墙的人家?”不等他说话,便扳着手指头算,“原本最靠近河边的人家撤到里正家去了,剩下的数苏狗子、王桂花、李大头、苏金金等等这几户人家挨得最近,又大多还是泥墙,倒是可以帮助他们……”
石窝村的乡亲们即便都挣了钱,也有小部分因疾病、还债等各种原因,而暂时起不了火砖房。
冯小絮絮叨叨地说着这几家的近况,苏简估算了下人数,约是二十来人,也就同意了。
“专门辟出两个院落安置他们吧。”他说。
“你答应了?相公,你真好。”冯小甜甜一笑,朝他招手,“相公,你来。”
苏简放下手中的书,坐到床边,大手一揽,将搂怀里,“你呀,这几日忧思过甚,再不好好休息,我便不许你再见任何人。”
“都是一条村里的,朝夕相,都有了,要是突然哪个走了,那该多难呀!”冯小出小手,搂住他强劲的腰,贪婪地嗅着他上的清冽气息,一脸的陶醉,“相公,你上好香啊,是不是了我的香水呀。”令人心安的味道。
苏简了的头,笑容宠溺,“从你上蹭来的。”
“相公,你又哄我了,我这几日病着呢,上臭死了,哪里来的香味。”冯小嘟囔。
“是吗?我闻闻?”苏简耸着鼻子在颈脖间嗅来嗅去,“好像,真的有点味儿?”
“相公,你属狗的吗?”冯小一面“咯咯”笑着,一面躲避,“你弄得我好痒,快走开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