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家老宅是流传下来的祖屋,大部分使用青砖建造,只有几个厢房偏厅用了泥砖,历百年风雨,仍屹立不倒,其坚固程度,可想而知。又建在半山腰上,外边挖了排水山渠,何来的年久失修?
好端端的大屋子不住,反而来这儿挤,如果不说有猫腻,是不信的。
可吴氏把卧床的苏老太也抬来了,这大风大雨的,要是不让进屋,只怕会被别人脊梁骨。
吴氏就是着接!
冯小最讨厌别人胁迫自己的了,可眼下却是骑虎难下。
“真是太可恶了!”一拳砸在桌子上。
苏简蹙眉,“直接把人丢出去算了,没必要为这种人生气。”将的手拉过来,看是否了伤。
“虽然是事实,可终归意难平。”很是气恼。
“我去摆平,你回床上躺着,就说病还未好,不用去见那帮人。”苏简说着站起。
冯小想了想,也好,眼不见心不烦。
“当家的,你注意下分寸,别做得太过,惹人话柄。”叮嘱,顺手拿了本书,斜躺在床上看。
苏简随佣人走了出去,随手将房门关严。
……
不知苏简用了什么手段,将吴氏等人了回去,甚至连在这儿住下的乡亲都变得老实了许多,冯小问了佣人,佣人推说不知,问了苏三等人,也都吱吱唔唔不说,想必是苏简曾代过他们,不许跟提。
罢了,他也是不想自己担心才如此。
相较于妇人的优寡断、妇人之仁,男人是当机立断,手段凌厉的,不知道也好,省得多想。
这一场大雨持续下了半个月,才逐渐转小了些,却仍没有停歇的迹象,整片天地都是沉沉的、白茫茫的一片。
而此时,石窝村里的况已不容客观。
暴涨的河水像是疯狂的猛,裹挟着枯枝残叶,汹涌地奔腾而去。泛滥的洪水将所有的田地都被淹没,一眼去,了一片汪洋大海。
即便是建在高的房屋,在山洪狂暴的冲刷下,也岌岌可危。
冯小穿着蓑站在家门口,都能清晰地看到那条原本离很远的河流,头脑一阵晕眩,心中一片悲凉。
边站着佣人与村里的人,大家或是默默垂泪,或是河兴叹,或是哭无泪。
这可怕的洪魔,不知卷走多百姓、牲畜、财、房屋,令人愤怒又无奈。
有乡亲低声说,“听说前两日晚上,镇上、省城的护城河先后缺堤,洪水野似的扑街道,人们争先往街后的山坡上逃亡。”
这件事,苏三等人也向冯小回报了,这才是忧心的地方。
镇上的铺子只是暂时关门,很多东西都未撤走。如今街道被淹没,那些东西也不能要了。
可相比财,那些在这场雨灾中丧失的生命,才是令人惋惜与痛心的。
这场雨下得急,估计林县令、袁院长等人来不及做任何准备,可能都困在了屋子里。
护城河被淹,也不知他们有没有逃出来。
一个是一个地方的父母,一个是一院之长,如果他们出事,那接下来的抢险救灾工作,会很困难的开展。
还有住在镇上的陈泽生、何志凯、郑月天等人,是否安好?
苏简昨日一早便安排冯爷等人去镇上搜救,他则带着侍卫、暗卫去了省城,眼下通通还没有消息传来……
等等这些,都令十分担忧。
而眼下半个村子被淹没,因村里及时组织人员撤离,所以没有人员伤亡,可其他村落估计无可避免。
远的不说,就说金旺村吧。
就算里正早几个月前,就警告过乡亲们,让他们往高搬,可他们挣钱没石窝村的人多,建新房子的人,也没这边团结,很多人对于警告无动于衷,仍住在地势低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