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奴婢倒是听公公提过……”温氏顿了顿,言又止。
“为了哥哥的安全,父皇早已下了死命令,除了几个至亲,其他人等一律不允许踏景华宫半步,胆敢违抗者,以谋逆罪置。”方璐的小脸上写满严肃,“娘,这事关重大,谁来你都无需理会,公公自会打发掉。”
温氏神一凛,忙点头,“公主,奴婢晓得。”
方璐眼里带上一丝冷意,“林侧妃如果真为哥哥好,就应该遵父皇懿旨,如此大吵大闹,不体统。”
温氏垂下眼眸,给方懿盖上薄毯子,没有接话。
林侧妃好歹也是天家的人,并非这种份的人能妄议的。
方璐心中则仍是气愤难平。
方懿并未立下正妃,林侧妃原是他的贴侍,某日他醉酒下临幸了,后纳为妾室,三年前生下儿,被册封为侧妃。
除此之外,方懿再无其他妾室,是整个皇族中,心最为干净的男子。
可林侧妃仍不知足,生怕方懿在外边有别的子,时常找人跟踪或监视方懿的一举一动。
背地里搞这许多小动作,还天真的以为能瞒住所有人,可这皇宫耳目众多,不说皇帝、皇后了然在,就是方璐这个小姑娘,也都略知一二。
方璐为林侧妃的小家子气不喜,更为的不识大体、强烈的占有而厌恶。
“有没有带小曦来?”
“公公未曾提起。”温氏回答。
“哼,不来最好。”
方怜曦是林侧妃与方懿的儿,不过才三岁,就被骄纵得霸道蛮横,小小年纪就学会了咬人、打人,还动不动就说“砍你脑袋”、灭你九族”,跟个小地似的。皇帝、皇后一说就哭,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博同;平时在大场合,也是怯生生的在角落里,活像没了爹娘、尽欺凌的小白菜,实在是丢皇室的脸。
方懿也不见得对这个表里不一的儿有多喜欢,方璐更是能躲多远便多远。
方璐收拾下心,“娘你也累了,先退下歇息一会儿吧,我跟哥哥说会儿话。”
“是。”温氏带着两个儿媳告退,空的寝宫便只剩下方璐与昏迷不醒的方懿。
凝视着方懿那张瘦得脱了形的脸,方璐心痛难言,行至床边,执起他干枯的几乎没有任何生机的手,失神呢喃,“哥哥……”
……
由于皇帝对于北流省的灾高度重视,导致全朝的员的目都朝这个原本贫瘠落后的小地方齐集。
巡抚、知府、各县县令等员如芒在背,将所有的力都投到赈灾、抢险、抗洪中。
很快的,缺堤的河岸被堵上、重修了,覆盖在道路上、田地里的淤泥,也逐一清理干净,倒塌的房屋,也在整理修建中。
不出半个月,朝廷的各种质已发放下来。渡过生死难关的百姓,总算能吃上救济粮,也慢慢从伤痛中走出,重建家园。
然而,北流省原本的土地就贫瘠,越发一贫如洗。就是曾的首富庞向怀等人也是苦不迭。
他们错估了这场雨灾的严重程度,给自家产业造难以估计的损失,很多商业一时之间都无法开展了。
林县令献上一份关于如何赈灾、灾后如何快速重建家园的计划,令知府眼前一亮,与幕僚开了几个通宵的会议,修改了其中两条,便开始施行。
其中有几条贯彻执行的是:
一,将遇难者尸体集中焚烧,伤患者的、餐用开水煮过,在大太阳下晒干,饮用水也为开水,食要煮煮。
二,伤患者与健康百姓隔离,再在屋焚烧艾叶、茱萸消除秽气。
三,有部分百姓种下的番薯已能挖食,政府可出钱或用粮食换之,给无家可归的百姓种下,冬季时便能收获;亦可以采取湿润育秧苗的法子育秧苗种下。此法子的特点是,容易调节土壤,播后出苗快,且整齐,不易发生枯病,能赶在冬季末尾收割稻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