非但没有像以前那般哭哭啼啼,还很甜,这丫头转了不?
妇人放下木桶,狐疑地盯着瞧了好一会儿,才道,“我男人与你公爹是堂兄弟,你该我一声六婶儿。”
“怪不得您这么亲切,一见到我就笑,原来是六婶子,我们是一家人。”冯小笑得相当喜庆,仿佛真的当是家人。
六婶儿虽然奇怪的转变,可见的态度不错,就也没有多想,蹲下来洗服。
冯小前世可是餐饮界的大姐大,不说厨艺如何了得,就是为人世也是相当圆的。要是想,就是树上的猴子都能被哄下来。眼下臭名昭彰、丑名远扬又如何,六婶儿不过是一乡下无知妇人,多的是法子讨欢心。
这不,等别个小媳妇也提着木盆来洗服时,便看到这两人有说有笑,无比亲热了。好奇之下,上前打了招呼。
冯小八面玲珑,同时也把这几名子给哄舒坦了,再将话题往村里的逸闻趣事上领。没有几个人不八卦的,一聊起别人的那些事儿,那小就吧啦个不停。
等日头老高,冯小便已掌握了苏家更详细的况。
苏老头夫妻亲多年未孕,四寻医问药,把家底都掏空了。苏老太太对他俩失顶,将两夫妻赶了出去。
无瓦遮头,两夫妻只能先住在山里,然后起早黑建了一间茅草屋。可两年后,两夫妻仍未生育,伤心之下,远走他乡。
可是,隔了十几年后,夫妻俩又回来了,还带着一个十五岁的年苏简,说是他们的大儿子。不过听说,在回乡途中遇到歹人,弃了行李资,历九死一生才逃脱出来。苏简却伤得很重,脸严重毁容,一条也残了。
乡亲们分外同,纷纷接济他们。可家里无田地无存粮,一家人过得很艰难,可以用苟然残来形容。
好在,苏老头很勤快地帮别人干活,能挣点米饭钱。勒裤腰带,也勉强能生活。半年后苏母生了苏青竹,再过三年,又生了苏青山,这才隐约有个家的样子。
可是,好景不长,苏老头一次在田里劳作,被毒蛇咬死了,苏母这些年太过辛苦掏空了子,加上伤心过度,便一病不起。
许是预到自己命不久矣,这两年一直找婆给大儿子说亲。不过,家境实在太差,苏简又是个废人,婆一直都没找到合适人家,直到意外遇上白马村的冯家……
冯小娘家的况也很不好。爷爷年轻时从外边逃荒而来,村里并无田地分给他们。这么多年来全靠开荒、打猎、打工,挣出一亩三分地,勉强为几个儿子娶上媳妇。
冯小上边有五个哥哥,其中三哥是个病秧子,整日药不离口。冯小八岁那年,恰逢旱灾,地里庄稼颗粒无收,不得已,托人找关系,让进了城里的员外家当了丫鬟。可就在去年,被主家打个半死不活扔了回来,父母用尽了方法总算救回一条命。这也导致了家中债台高筑。不得已,才把嫁到苏家来。
唉,都是可怜人!
苏、冯两家是穷苦人,而从千年后穿越而来,或许以后能帮一帮他们吧。
冯小一面叹息,一面挑着两大桶服往家赶。
只是,还未走近,便看见家门口前后都围了不乡亲。有些在议论着什么,有些在搭建帐篷。帐篷下打了几口土灶,还堆了好些锅碗瓢盆。
“苏简家的,你回来得正好,有件事正要找你商量来着。”一位手持烟杆的中年男子对冯小喊话。
他穿靛青棉麻长袍,面红润,略显富态,在一群瘦骨嶙峋、衫破旧的村民当中,特别显眼。
冯小把担子放下,出大大的笑容,“叔,您说吧,我洗耳恭听。”管他什么人,喊叔总不会错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