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相这边的几名大臣,在他的威压之下,躯都克制不住地微微发颤了。
这时,宁博遇出列,“太子殿下息怒,实在是这酒过于张扬,事太过离谱,仗着背后有人,分明没把朝廷,没把皇上和您看在眼里,几位大人咽不下这口气,激动之下言辞才激烈了些,还您见谅。”
方懿的双眸带上了一丝冷意,“那宁大人倒是说说看,这酒是如何没把父皇与本太子放在眼里的?”
宁博遇一时语塞。
如若说酒派传单、请青子搞噱头,可太子说了,那是正常的商业行为;如果谴责莫怀、花寒黍等人,可太子也说了,那是个人行为,与朝堂无关;说什么商勾结,也没有确凿的证据……
宁博遇后悔一时强出头,在原地尴尬地杵了好一会儿,才着头皮,期期艾艾地道,“酒这般满城轰炸式的宣传,太过有恃无恐,太过霸道、肆意,眼中没有律法、没有道德,要是日后所有商铺开张都跟风,那将会造极大的不良影响。”
方懿徐徐一笑,眉宇间却有一团冷之气笼罩着,“宁大人,你这是答非所问啊!”
宁博遇冷汗淋漓,“啪”地就跪下了。
“太子殿下,臣、臣只是觉得该酒太、太过目中无人……”在方懿冷凝的目下,他再也说不下去。
方懿冷笑一声,没有说话。
大殿的气氛凝滞、压抑,如一块大石头般,沉甸甸的压在人心头。
谁都看得出来,皇帝与太子都站在那酒后了。
可方才左相派别的臣子将这酒批得如此不堪,宁博遇出来圆场又圆得惨无忍睹,令众大臣有一种大祸临头的觉,不约而同的纷纷下跪。
“皇……皇上……臣、臣等知错……”左相派别的几名大臣,声音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。
皇帝淡淡地道,“尔等想必是了一些别有用心之人的挑衅,才这般口不择言,看在尔等忠心为国的份上,朕免了尔等的罪责。只不过,尔等诋毁‘天字第一号’酒,此事如若传了出去,定让百姓心寒,故此,朕建议,尔等多些帮衬该酒,且当赎罪吧。”
众大臣:“……”
方懿角搐:“……”
如若父皇是一名大臣,定然是天下第一大贪。这般明目张胆的给酒撑腰、牟利,也不怕让酒为众矢之。
众大臣实在是太过震惊,愣了好一会儿,才反应过来,纷纷匍匐在地,谢恩,“皇上明鉴!”
……
在景阳宫。
“啪!”
方浩将一樽翡翠貔貅扫落在地,暗卫、侍卫全跪了一地,大气都不敢出。
以为这一局能扳倒花寒黍几人,甚至顺藤瓜扳倒一些右相的派系,可这件事竟这样轻描淡写化解了,皇帝还当众让大臣前去帮衬,令他丧到了极致,也恨到了极致!
他双眸染上猩红,双脚猛地朝着离他最近的一暗卫踹去,“废,统统都是废!”
又对着其他人一顿拳打脚踢,所有人默默承着他的暴戾,哼都不敢哼一声。
方浩把自己折腾得气不止,仍不解气,将多宝架的所有件全摔在地上,在一片“砰砰”的巨响中,他才罢了手。
在外头远远便听见声音的皇贵妃秦慕容,从殿外疾步走来。
“浩儿!”
暗卫、侍卫等鼻青脸肿地跪着,瓷碎片或是砸或是飞溅在他们上,扎出了,地面上满是瓷碎片、破烂的件。
满地狼藉。
“你疯了?”秦慕容一双风流妩的目染上怒,咬牙道,“本宫与你说了多遍,无论发生任何事,都要沉着冷静,否则他人找出你的破绽,对你发出致命的攻击。你全当耳边风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