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书生一直仰着天空的眼珠子,稍微转动了下,便指着酒店外的一树梅花,“老夫以此为题。”
冯小笑眯眯,“那请开始吧。”
老者一手捋着胡须,一手负在后,脱口而出,“梅雪争春未肯降,人阁笔费评章。梅须逊雪三分白,雪却输梅一段香。”
此言一出,底下默了默,须臾后响起一片好声,“好,好诗!梅花和雪花都认为各自占尽了春,可实际上,梅花没有雪花的晶莹洁白,雪花没有梅花的清香,比喻人与人之间争强好胜,谁也不肯服输,却看不到对方的长与自己的短。借喻人,好诗啊!”
“这老先生随口便能出这么一首绝佳好诗来,可谓学富五车,才华八斗,就是不知,他现在是在朝为,还是继续科考中……”
“好啊好啊!”
有些大儒激动得满脸通红,当场拾起一树枝,在地上将此诗誊写了出来。
这一首诗通俗易懂,却又韵味深远,就连不懂诗词之人默念几下后,都频频点头,“真好!”
“这老先生忒绝了,这一首诗估计没人能比的过去。”
“这个什么‘诗圣’这下子丑大了吧,啧,脸都被打肿了,还连累了酒,真是害人不浅。”
“第一场就输了,下面的就不用进行了。早知道我也上场玩玩,随便来一首也能碾压那个臭小子,好拿它份什么神大礼。”
在议论声中,何志凯、陈泽生等人都目忧看着冯小。
莫老倾过子,压低声音对说,“臭丫头,牛皮吹破了吧,实在不行,直接装病下场,老夫自会帮你兜着,听见了没有?”
冯小面上带着自信的笑容,还冲他调皮地眨了眨眼睛。
莫老:“……”狂妄自大的臭丫头,等下别哭鼻子!
见冯小迟迟没有动静,老者面得意之,将眸微微投到上,“到你了。”
“好!”清脆悦耳的声音从冯小口中溢出,走到台子中央,道,“在下也以梅花为题好了。”
“你也是梅?你该不会想抄这位老先生的吧?”质疑声中夹着哄笑。
“抄袭也要有些技巧吧?老先生说梅花,你不会以梨花吗?在句子中将梅花换梨花,不妥妥的了你的吗?”
“抄袭可耻!”
嘲笑声如水,一浪高过一浪,台上的方懿沉了脸。
而在底下的苏简,如若不是王伯等人拦着,他却是要冲上去把拖下来了。他放在手掌心呵护的人,如何能被人这般耻笑过?
然而,冯小始终很淡定,漫不心地看着台下,“请安静,在下要开始了。”
顿了顿,道,“在下这首是卜算子,咏梅,诸位请听,‘外南街边,寂寞开无主。已是黄昏独自愁,更著风和雪。无意苦争春,一任群芳妒。零落泥碾作尘,只有香如故。’”
是带着在朗诵着。
嗓音悦耳,随着诗意,一时带点惆怅、委屈,一时又带点孤芳自赏,一时又积极向上,一下子将人带了场景中。
现场沉默了好一阵,才发出如雷鸣般的掌声。
“好,好诗啊!”
“天哪,这‘外南街边’,不正是写眼前这株梅花吗?这小书生,当真是出口章啊!”
“比方才那老先生写的好!”
“我能不能收回刚才送那个‘屎圣’的称号,把‘诗圣’还给?”
“好俊俏好有才华的小哥哥,不知他是哪家的,我回去让爹给我提亲去!”
“……”
在一片惊呼声中,有个别大儒激动得满脸红,喊冯小再念一遍,他好背诵下来。
而台上那老者,则不敢置信地瞪着冯小,脸苍白如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