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青鸾瞧她说得情真意切,神色稍微缓和了些。可一想到她投了朱凝霜,心里如同吃了个死苍蝇,膈应得不行。
“行了,我也知你不易。秋月春香,你俩出去,我有话要问她。”
秋月两人脆声回应,缓缓退了出去,把大门关严,在廊下守着。
但嬷嬷心里越发慌乱,面上故作镇定。
“但嬷嬷,你起来说话吧。”齐青鸾冷淡地道。
“谢王妃体恤。只是老奴皮糙肉厚的,跪一跪不打紧,反而能让朽木似的脑袋清醒些。”
“呵……我看你是怕门口太远,待会儿逃起命来跑不及吧!”
但嬷嬷面色大变。
她是故意离齐青鸾跪得远一点,仿若这样心就没那么慌。可是,她说逃命?她知道什么了吗?
但嬷嬷压下心里的惊惧,面上露出谄媚的笑容,“王妃您又取笑老奴了。”
齐青鸾冲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,“也罢。你爱跪着便跪着吧。反正啊,你跪我的机会,不多了。”
但嬷嬷大骇,“王妃,您、您……”因太过惶恐,她话都说不全了。
“行了,我也懒得与你多废口舌了。那东西在哪里?拿过来吧。”齐青鸾的神色慵懒而傲慢。
但嬷嬷一脸疑惑,“什么东西?老奴没明白。”
齐青鸾眼眸陡然凌厉,“事到如今,你还跟我装蒜?”
但嬷嬷目露惶恐,“王妃息怒,老奴确实不知您指的是什么东西啊!”
“呵,你这老货,倒是会装。既然如此,我便与你说分明了。”齐青鸾怒极反笑,“唐婉君临时前,咬破手指拼死写了封写书,塞给她当时的大丫鬟芍药。人是你处置的,可等我得知此消息,却没从她身上搜出来。如若不是你拿,还有谁?”
但嬷嬷面色惨白,身形抖如筛子,“王妃,您冤枉老奴了。芍药那小蹄子在府中有个相好,唐婉君死时,她还与那相好厮混在一起来着。老奴逮着她,将她全身上下都搜了个遍,根本就没瞧见什么血书,如若真的有,一定是交给她相好了!求王妃将她的相好传来问话,还老奴一个公道啊!”说着跪下将头磕得“砰砰”作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