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药躬道，“回师姑，何公子的手脚筋已被师祖接上，眼下已清醒，师祖在给他上木板固定。”
“那我可以进去看他吗？”
不等小药回答，里边便传出莫老疲倦、沙哑声音，“进来吧。”
冯小连忙疾步进去，一眼便瞧见躺在床上的何志凯。
手脚上的半截被剪去，缠上了厚厚的白棉布，眼睛、脸颊脑袋也被打伤，头脸也包得厚厚的，整个人看起来如同木乃伊一般。
见到冯小，他轻扯了下脸皮，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。
他现在连动一下都困难。
好好的一个人，竟然变这副模样，也不知以后能恢复得如何，瞧着令人心酸。
冯小连忙阻止他，“你别说话，好好休息。”
何志凯微微点头，神颓然。
被忽略个彻底的莫老哼了哼，“臭丫头，你眼里只有这个臭小子，是不是？”
冯小抬眸看向他，见他面苍白，眼底泛青，也知他气神消耗得厉害，便道，“义父，您辛苦了，我已准备好石锅鱼，您先随下人下去歇会，半个时辰后，我再您起来，可好？”
莫老双眸乍然亮起，“还是丫头深得我心啊，石锅鱼辣不辣？”自从他尝到辣味之后，便无辣不欢了。
“不辣，先喝汤，再吃鱼，然后再涮菜。每个人都有调味碟，可以自行加辣。”冯小微笑，“对了，我想问问您，有没有可以强健体、子吃了漂亮、小孩吃了聪明、老人吃了健康的中药？放石锅里和鱼一起炖，又健康又味。”前世专门找老中医调制了些。
莫老角了，“臭丫头，你确定你说的不是长生不老药？”
“义父，我是认真的。”笑道，“您自己也有份吃，怎的就这么吝啬呀？”
莫老暗中咽了口口水，“丫头，你确定会好吃？”
“义父，你是不是怀疑我的厨艺？我告诉你，这中药用来炖石锅鱼，堪称人间味。”
“说得老夫迫不及待想尝一尝了。”莫老欢喜地了手，抬眸看向药，“焕儿，拿笔墨纸砚来。”
焕儿从药箱拿出，莫老接过，让他磨墨，他提笔在纸上洋洋洒洒写着。
何志凯很想问，这药的方子，他能不能买下来用在酒里，可他的头和脸肿痛不已，半个字都说不出话来。
想到自己将有很长一段时间，吃喝拉撒得在床上解决，他的心就低落到谷底。
冯小瞧着他低垂着头，神颓然，不暗暗懊悔。在一个生活无法自理的病人跟前谈论食，对他是种痛苦的折磨。
便转移了话题，“义父，那给何兄准备些什么食才好？他这伤大概什么时候能痊愈？”
“他最得在床上躺一个半月，才可以勉强下地。这期间他得躺床上，尽量移动他，五日后，方可帮他拭子，一个月后，在旁人的帮助下，进行坐浴。为避免吃下食不克化，厨房得替他准备药膳粥，每日都不同，方子我待会儿写下给你……”
“他的伤势过重，不能移动，只能让他在你这儿疗养，你得多花些心思让人照料他。特别是他不能动弹，有时候心会很烦躁，你要适当开解……”
莫老说了许多注意事项，冯小很认真地记下，“我尽量每天都时间来看看他的。”
“你最好通知他的家人，不然这过程中出现什么问题，你要负起全责。”莫老很严肃地道。
“不要……通知我家人……”何志凯困难地发出声音。何老爷子还在北流省，如若通知他来，他急怒攻心，加上这路途遥远，不安全的因素更多，恐会节外生枝。
冯小便说，“老爷子来也帮不上什么忙，只会徒增担忧，不通知也罢。”顿了顿，又道，“何兄，何一鸣已被送进了刑房，我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，你的仇算报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