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远的冯小其实一直都有留意这边的动静,自然也将王伯的话听了个只字不。申小秀才看不起,见他吃瘪,心里是高兴的。可更希大家的注意力放在的厨艺上,而不是让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给喧宾夺主了。因此,借机端了菜过去,笑道,“申小秀才,难得与几位同窗齐聚,定要吃好喝好才行呢!不过,估计申员外不知您在此,您看是不是找个人回去告知一声才好些?”
申小秀才眼前一亮,是啊,如若爹爹得知他与同窗在村里吃酒席,定会送来许多东西给他长脸的!这样的话,在几位同窗面前,他也勉强挽回面子了,方才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?
申小秀才里连连称“是”,让里正寻了个人回去报信,这才正眼看向冯小。
脸上的横被蒙住,额头的疤痕也被刘海给掩盖,只余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在外,顾盼间,散发着自信与灵慧的泽,哪里还有往日半点卑怯、手脚的样子?
申小秀心中一凛,起抱拳作揖,“嫂子蕙质兰心,嫂子的提点之恩,申严没齿难忘,他日如若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,我定义不容辞!”
秀才们果然都姓“酸”的!
冯小觉得好笑,淡然道,“都是一个村子的,申小秀才不必如此客套。”说着便退下了。
申小秀才的脸上闪过一丝难堪。
他不愿与冯小认亲,殊不知人家也没有这个意思,帮他解围也是看在大家都是乡亲的份上!这样一来,岂不是更加突显出他襟势利、狭窄?
申小秀才整个人都不好了,如坐针毡。
这时,苏简便说了,“里正叔,申小秀才与几位爷都是国之栋梁,您可要招待好了,待他日高中,定能耀咱石窝村的。”
声音沉澈如流水溅玉,又极穿力,让所有人的都听得一清二楚。
不但将申小秀才的尴尬消弭于无形,更哄得几个年郎眉开眼笑。真是高商啊!冯小在心里给苏简比了个大拇指!
一群人又神如常地恢复了吃喝,几个年也在里正的频频劝说下,喝起了酒。不一会儿,申员外果然派家丁抬了几大框食来。除了大白菜、椰菜、鸭鱼外,还有土豆、辣椒、芋头等村民没有见过的稀罕东西。
这可乐坏了冯小,二话不说就做了醋溜土豆丝、番薯丸子、麻辣丁、酱猪蹄、芋头焖鸭等几个菜加上去。
食香味浓郁,可有些村民却不敢下筷子。一名面蜡黄的婶子拿筷子指着那红艳艳的辣椒圈,小声说,“苏简家的,这艳的小东西不能吃,有毒的!吃下去咙灼痛,如着火一般,很是难呢!”
冯小拿了双干净的筷子,每道菜都尝了一口,才笑着解释,“这辣椒,无毒,吃了能健胃消食、祛湿驱寒,很是下饭呢!”
“这……”
乡亲们还是有几分犹豫,申小秀才的一名同窗便说了,“婶子说的不错,这辣子是能吃的,在有着‘冰雪国’之称的无锡国很欢迎呢,我家的厨子也用来做过菜的,不过味道不如婶子做的好吃罢了。”
读书人最人敬重,这名年说了,村民们便深信不疑,一个个都长了筷子。
冯小又连忙提醒,“辣椒是辣的,刚开始不习惯,大家先尝一点点,能接再多吃。”
可所有人都被这种新奇的口味给吸引了,哪儿听得进去?一时间,个个都辣得满脸通红,大呼过瘾,却又舍不得放下筷子。
在这大冬天吃着这些平时大酒也不一定有的菜肴,大家恨不得把舌头都吞了。而还没到上桌的,更是垂涎三尺,一会儿在土灶旁长了脖子往锅里瞧,一会儿在席上转悠,那副猴急的模样,令人发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