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霸道見張狂一副搭不理的神,毫沒有教的樣子,不由長嘆了一口氣:“真是不可教化,想想宗主,再看看你自己。唉,冥頑不靈,驕奢逸,不知上進,要不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,就你這種不知好歹的東西,早就被人給打死了……”
張狂本來不帶理會,但孫霸道卻是越說越起勁。
“我是我,他是他,哪怕他張守靜就是一個挑糞夫,老子照樣可以活得瀟瀟灑灑。”張狂對孫霸道的說教不屑一顧。
張狂自有他的傲氣,上一世他威名赫赫,威鎮寰宇,又靠過誰來?
孫霸道額頭青筋暴跳,強忍著才沒有一掌過去:“目無尊長,你……你竟然敢直呼你爹的名字,你眼裡到底還有沒有倫理綱常……”
張狂雖然占據了這,也吸收了記憶碎片,但看待這的父親,也不過就如同是看待一個悉的陌生人。因此說出這番沒有長尊卑的話來,也就不足為稀奇。
“我說你到底能不能清凈一會兒呢?”孫霸道老太婆似的喋喋不休,直是教張狂覺得聒噪:“人老了就應該多靜心養氣,這樣才能活得長久。你看看你這暴脾氣,早晚非得被自己氣炸了肺不可。”
孫霸道直是被氣得發笑:“哈,你這反倒還教育起我來了?老夫活了一輩子,倒是頭一回長了見識了。”
張狂冷笑一聲,語氣囂張:“能被我教育幾句,是你莫大的福分了。”
“好好好。”孫霸道氣得發抖,沒再說話,只是臉沉沉的,幾乎要凝出水來。
腳下的雲頭愈發迅速,直在空中拖出一串滾滾雷鳴音,就仿若孫霸道心中的雷霆之怒。
數百裡路途一晃而過,不多時孫霸道就帶著張狂落向了二十四峰的其中一座。
山峰筆直猶如刀削斧劈,四周皆是懸崖峭壁,唯獨一條不足一米寬的山道盤繞而上,頂上則是一座連著一座的森嚴大殿,正前方是一塊數千平米的青石廣場。
廣場上的弟子們大都是黑黑袍,神冷峻,看人的目就像打量牲畜一般,冷漠得讓人心底泛寒。
這就是執法堂所在的執法峰,宗門中凡是犯了錯的弟子們,甭管是雜役弟子、外門弟子,又或是內門弟子、核心弟子,都要到這裡來領刑罰。
孫霸道跳下雲頭,落在廣場上,馬上就有四五個黑執法弟子神恭敬的快步迎了過來。
“見過堂主。”弟子們紛紛躬行禮。
孫霸道一拂袖袍,毫不加理會,帶著張狂就大踏步向前走去。張狂也知道自己憑借這廢柴,不可能逃走,施施然地跟在後面。
“孫堂主這是吃了火藥了?怎麼這麼沖?”
“唉,這幾天還是小心點吧,免得到時候著孫堂主的黴頭,不了就要了一層皮。”
“剛才旁邊那人好像是宗主吧?不知道又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,竟然讓孫堂主生了這麼大的怒火……”
執法弟子們被孫霸道的怒火沖沖嚇了一跳,只等孫霸道的影消失了老半天之後,這才開始心有餘悸的低聲議論起來。
張狂跟在孫霸道後,一路而行,直到廣場之後的第三座大殿,才終於止住了腳步。
前任張狂自出生就生活在這玄元宗,此時張狂吸收了前任的記憶,對於玄元宗的一花一草,自然也是悉到了極點。
眼前這座大殿,就是執法堂的第三刑殿,這裡所關押的,都是原粒境界的犯錯弟子。而張狂此時才僅僅奠基層次,其上還有開辟境界,再之後才到原粒境界。
按說以張狂此時的修為,應該是被關押到第一刑殿,那裡才是奠基及其之下境界的弟子去的地方,但是孫霸道此時卻了兩個大境界,將張狂直接帶到第三刑殿,足可見他心頭的怒火之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