鋪滿地面的狼,不知何時早就已經消失一空了。只是地面上鮮染就的泥濘,尚還沒有幹涸。
張狂從地面站起,也不見如何作,只見頭發以及上的污泥痂自落,紛紛揚揚灑落四周。只餘下有些襤褸的裳,尚是不能復原,不過如此反倒是令得張狂憑空增添了許多灑的風采。
南明上人眼中甚是復雜,似是贊賞,又似是惋惜。
“汝心之堅定,當真是吾生平所見。如此資質,如此心,若能繼承‘羽化宗’,何愁不能發揚大。可惜……”南明上人嘆息道。
張狂平靜道:“前輩見諒!”
南明上人搖了搖頭,卻是輕笑道:“不用憂心,既然答應了讓汝離開,吾自然會照做無誤。”
張狂抱拳道:“多謝前輩諒。”
“真不為吾之缽所心?那可是足以讓汝聖。”南明上人不甘心地再次問道。
張狂毫不猶豫搖頭,也不瞞道:“並非是晚輩不心,而是前輩的要求晚輩做不到。”
“可是汝學了‘羽化宗’的獨門神通‘蒼穹指’。”南明上人問道。
張狂沒有毫不舍到:“前輩可以將‘神通元種’取走。”
南明上人沉默不語。
他自然有能力能夠強迫張狂答應,甚至也有能力強迫張狂發下“天地宏願”。只是他也知道,張狂格既然如此堅定,現在就算迫使他答應,但恐怕放他出去後,就算頂著違背“天地宏願”的威脅,張狂也照舊不會做出什麼實質的事。
反倒,說不定還會做出什麼對羽化宗不利的事。
良久之後,南明上人變得很是失落,慨然嘆道:“唉,悠悠無盡歲月……看來‘羽化宗’要亡,此時實乃天意不可違……”
張狂沒有被毫染的意思,面始終是平靜無波。
隨即南明上人又轉過頭來,目著張狂,略有些苦道:“看來汝之心意,實在是難以改變了。既然天意如此,吾自當也不強求。只是……能不能答應吾一件事。”
“請前輩明言。”張狂沒有輕易答應。
南明上人緩緩道:“說來,應帶是兩件事。第一,出去後不能墮了‘蒼穹指’的威名;第二,若是‘幽冥宗’還存於世,希汝能答應,滅其宗門……”
按照南明上人的說法,幽冥宗的宗門標志是三朵黑火焰。可是張狂搜刮記憶,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,都沒有聽過幽冥宗的名頭,看來這幽冥宗要麼就是早已不存於世,要麼就是某個不出名的世小門派,要麼……便是在張狂從未去過的天級位面。
看著張狂沉默不語,南明上人又說道:“吾當不會讓汝白白做事,雖然限於某些原因,‘羽化宗’的宗門財產不能贈汝,但是於私人而言,定不讓汝心頭失。”
“晚輩需要看過前輩的東西,方才能決定。”張狂不知南明上人的品行如何,卻是不敢輕易相信。
南明上人也不見如何懊惱,只是手說道:“給我一個空白玉蝶。”
張狂依言從儲戒中拿出一個空白玉蝶,一塊半個掌大小的圓形白玉。
南明上人接過玉蝶,著玉蝶微閉雙目一會兒,然後又將玉蝶遞回給張狂。
前後方才不過四五息的時間,南明上人的形已不如方才那般凝實,竟是有些明了幾分,更加不似常人。
張狂接過玉蝶,將神念探玉蝶,看見南明上人在其中留下的信息。縱是以他的沉穩心下,當即也止不住就是心頭一緊。
南明上人在玉蝶中留下的,並非是什麼功法,也不是什麼丹方藥方,又或者煉法門。
南明上人所留下的,竟然是一幅地圖……一幅通往聖元世界的地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