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三萬一千五百九十五次回。
這一世,張狂是大乾王朝的大皇子,而千代舞月,則只是民間一普通農傢兒。
十五歲的那一年,兩人街頭偶遇,依舊是一見鐘。
皇子和民傢,之間的份差距簡直就是一個在天,一個在地,如此結合自然免不了許多麻煩。
皇室那一邊,認為千代舞月的份太過卑賤,配不上張狂,不能為妻,甚至連妾都夠不上資格,只能是勉強為一侍。
千代舞月那邊,大傢都認定是麻雀飛上枝頭變凰。當面羨慕稱贊,各種討好。可是在背地裡,卻是用各種難聽的話去議論千代舞月,閑言雜語,讓千代舞月承著極大力,甚至於到了不願見人的程度。
張狂請立軍功,獨領一軍去鎮守邊界。然後憑著一群手下幹將,竟是短短一年時間,就在邊疆打下了一片天下。
此後張狂對於朝中聽封不聽調,有自封一國的意思。
此後,張狂便和千代舞月生活在他們自立的領地中。
千代舞月心地善良、心思聰敏,通過張狂賦予給的權力,讓領地中的所有人都安居樂業、幸福安康,領地中的人們也漸漸接了這個來自民間的凰,甚至於到了後來,民間自發地將千代舞月恭稱為“聖母娘娘”,傢傢戶戶供上牌位。
而張狂此時最重要的事,就是陪伴在千代舞月邊,看臉上寫滿幸福的笑容。
大乾德康四十五年。
張狂和千代舞月雙雙百年壽宴。
宴席上,千代舞月神地凝著張狂,含笑說道:“此生我最大的幸運,就是遇到了你。自從遇到你,此生再無憾……”
張狂含笑對,目蘊深。
王座之下,大殿之中,眾人觥籌錯,好不熱鬧。
漸漸地,有人忽然醒悟到王座之上,已經久久沒有傳來聲息。
轉頭去,卻見在王座之下,張狂和千代舞月兩人的侍從,卻是早就已經埋頭在地,慟哭不已。
大乾德康四十五年,七月十五日。一代賢王張狂和聖母千代舞月,相互對,含笑逝世。
……
此時在玄元峰廣場上,離張狂登上姻緣臺第三石臺空間,已經過去了十日夜。
在場的都是修煉者,而且有資格在這裡的,基本都是滴水境界以上的修煉者。區區十日夜不眠不休,對他們來說簡直不值一提。
即便是那些被長輩帶來見世面,堅持不住的小輩也只是原地盤膝靜坐,基本一個時辰上下,便又能重新恢復神飽滿狀態。
前幾日,廣場上還有議論聲。
但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,廣場上都已經沉默了下來。
不下於兩萬人的廣場,靜默一片。
張守靜和千代問已經十日夜沒有彈分毫,目緊緊凝視著姻緣臺,便似兩尊塑像,不聞世事變化。
這一日午時,玄元峰上的天空沉沉的,似乎即將會有一場暴雨傾盆。
百息時間過後,姻緣臺上再起變化。
眾賓客已然麻木,對他們來說,如果那次第三石臺空間不給出最高的三道祝福圈評價,那才值得他們驚奇。
這一次的變化,卻是很不同尋常。
只見第三石臺空間的紅霧氣本來是混作一團,這時卻迅速分作了涇渭分明的兩團霧氣,而且澤也大起變化。一團在上,由紅轉變白;一團在下,有紅轉變黑。
白霧氣如此潔白,勝過世間一切的那種純潔。而黑霧氣如此污濁不堪,只是看上一眼,便教人心頭生出一種莫名厭惡。
張狂的影也終於從不可見的霧氣中展了出來,依舊還是那般神恬靜,偏偏又是傲氣凜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