荣宇轩满心的纠结，看着荣耀辉好一会儿，才开口说道：“爸……您这话说得我……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话了。您……”
说到这里，荣宇轩张了好几次口，都没把剩下的话说出来，只长长的叹一口气，说道：“算了，先不说这个。爸，我能不能问您几个问题？”
“什么问题？”荣耀辉说道。
“您是不是觉得，天下无不是只父母，如果是有，那也是子女做得还不够好，是子女的问题，对吗？”荣宇轩看着荣耀辉，神情间露出几分少见的哀伤。
荣耀辉毫不犹豫的点头，还反问：“怎么？你觉得这不对？还是说，你觉得我和你妈，我们做错了事情？我们是错的？”
荣宇轩摇摇头，说道：“对错先不谈。我想问的是……爸，是不是因为这样，所以当初奶奶反对您和我妈在一起的时候，并没有做什么过多的抗争，如果不是因为我妈查出来怀孕了，才让奶奶松了口。后来，她又生下了我，让奶奶点了头，允了她进荣家大门。您是不会娶她的，对吗？”
荣耀辉神情微微一怔，不过旋即就点了点头，斩钉截铁的说道：“对。”
不带半分犹豫的。
也是朱兰香不在这里，否则的话还不知道会心寒成什么样子。
“您爱她吗？”荣宇轩看着荣耀辉问。
荣耀辉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，旋即又“理直气壮”的说道：“我当然是爱她的，要不然，我为什么会娶她？哪怕你奶奶一开始不同意我和她之间的事情，我也……”
荣宇轩摇摇头，看着荣耀辉说道：“爸，您别说您为了娶我妈，做了多少抗争，您刚刚自己都承认了，如果不是奶奶点了头，您是不会去她的。”
“那又怎么样！”荣耀辉显然有些恼怒，说道：“我再怎么爱她，我也不可能违逆你的祖母啊，那是我妈，我能怎么样呢？再说了，这么多年，我不是一直在补偿她吗？”
荣宇轩的心是真的有些发寒。
这么多年以来，他也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，可是他总会下意识的，给荣耀辉，给朱兰香找一些的借口，来说服自己。
可是，现在听到荣耀辉亲口承认……他是没办法再自欺欺人的试图自己说服自己了。
不由自足的露出一个有些惨然的笑，看着荣耀辉说道：“以牺牲我的快乐作为代价来补偿她，对吗？”
“这还真是……真是父债子还。”
“难怪这些年，不管我妈怎么对我，你都只一直静静的在一旁看着，最多，不过是在无人的时候，安慰我几句。”
“爸，您知道吗。就是您那几句安慰的话，让我一直觉得，其实您是爱我的。只是……只是我妈的脾气太古怪了，她太容易生气了，您不想家里每天吵吵闹闹的，不得安宁，所以只能退让。”
“我记得，您也是这样给我说的。”
“我真是……我居然还信以为真。”
“原来……原来是这样。”
“我真是，不知道应不应该庆幸，自己是个儿子……”
“不管怎样，我都，谢谢您啊。毕竟，我是男孩还是生女孩，是由您这个做父亲的，染色体来决定的。”
“我真……谢谢您……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