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了央州后,皇帝果然守约,立马下了诏放了老将军出来,虽说找了些冠冕堂皇的借口,收了兵符贬做平民,可一人毫发无损。
老将军从牢中出来后,变得更加沉稳了。
他并不愁以后的日子。毕竟大将军府的底蕴在,想要再位极人臣也不过是时间问题。
“回来那么久了,一直养体,现在也差不多吧?一家人热闹的吃顿饭怎么样?”
老夫人穿着丁香的锦袍,双鬓斑白,略微浑浊的双眼轻拍着老将军的枯槁手背。
历那么多,吃过苦做过人上人,什么都尝过了,也该安稳了。
“行,你着手准备吧。”老将军点点头,倚在竹藤摇椅上,上搭着灰鼠毯,闲适的晒着太阳。
“过几日就要到年底了,也该置办些年货了。”老夫人絮絮叨叨的说着,眼角带着笑纹下去着手准备。
林归晚在院子里坐在阿若旁,眯着眼睛看向太阳:“今日阳真好…阿若也该多晒太阳,免得在屋里发了霉。”
阿若闭着,微微抬头看了一会儿太阳,又看向旁边的林归晚。
“大哥哥和你上的牵丝蛊已深种了,你们一辈子都解不开了,所以姐姐你不能离他太远。”
阿若莫名其妙说出口这段话,让林归晚好久没发作过的牵丝蛊忽然涌上来。
心脏像背千万只丝线缠绕,绷着,痛的脸发白。
“林归晚你怎么了?”从围墙跳上来的司葵看这般模样,赶扶起来。
“我去找找大夫。”
“大夫没用…”阿若轻声开口住:“这是蛊,牵丝蛊。”
“那你不是南蛮人嘛?快帮治治?”司葵急急的催着,拿出怀中帕子着脸上的冷汗。
“没办法了。”阿若低下头扣着自己手指,牵丝蛊本来就很复杂,本不是能解开的,要是在……
“好了…我没事。”林归晚勉强的笑出来,强撑着自己走路。
只要控制自己不去想封喻川,就不会那么疼。
“你……这真没有办法缓解?”司葵蹙着秀眉,半信半疑的看着阿若。
“也是有的,只要归晚姐姐——”阿若刚开口,林归晚赶阻止说下去。
“只要不想就不疼,是不是阿若?”阿若奇怪的看向,可是撞进林归晚祈求的眸子里,只好吞了下半句话。
“是。”阿若只好应道。
林归晚欣的暗暗点头,慢慢挪到屋里想躺下休息会儿,这疼意实在太凶猛,冲的缓不过来。
司葵才不信呢,问阿若:“是不是还有别的?这可事关归晚姐姐的命,阿若可不许撒谎。”
小小的阿若垂下头,冥思苦想。
归晚姐姐不让说,可是这件事确实重大,牵丝蛊的两人要是长期不在一起,会患上‘相思病’,所谓相思病,听提过,是慢慢食不知味夜不能寐,最后无力死去。
“阿若?”
司葵蹲下:“你告诉我,我就说是从别的地方知道的,绝不会你半个字,好不好?”
想了想,阿若觉得也行,就悄悄趴在耳朵上说着:“要两人在一起才行,那另一人好像是大哥哥。”
大哥哥?封喻川!司葵脑中蹦出来自己主子的脸。
看来要将两人拉近刻不容缓了。
日子慢慢过,转眼间就到了除夕夜。
京城里到都是红的灯笼,舞龙舞狮队在街上表演着,周围百姓脸上漾着笑意。
街上砰砰乓乓是烟花竹的声音。
不同于街市的热闹,京城四王府冷清的没有人气儿。
林风眠倚在阁窗前,看着空中绽放的烟花失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