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针扎过后,皇帝这才缓过了一口子,他知道这次自己的时间不多,林归晚不可能直接便解了他的蛊毒,要是能解的话这三个人也不会是现在这副模样,他叹了一口气,手从自己龙袍中的暗藏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破旧的图纸,递到了封喻川手中。
封喻川眉头皱了起来,有些不太明白皇帝把这种破烂的东西递给他是怎么回事,但展开一看时却又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睛,直勾勾的看向面前的帝王。
皇帝又压低声音咳了两声在,只是这回没再咳出来,他叹了一口气,继而缓缓道:‘朕知道自己时日无多,封念谨给朕下的蛊毒甚是厉害,你们一走,朕怕是又要恢复以往那个残暴的模样。’
他似乎觉得有些慨,又有些难过,应当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会对自己做出这样惨绝人寰的事,但终究是一国之君,自小在帝王之家长大的人,如何会伤春悲秋那些本就极有可能发生的事。
皇帝叹了一口气后又手指了指封喻川手上的那份手札,道:“这便是天下人都在寻找的手札,说是手札其实只是一个笼统的法罢了,这其实是一张藏宝图里面的一角。”
他似乎觉得心口又闷了一些,了两口气后再接着道:“喻川,朕把这份手札传给你,那张藏宝图一共分为四份,你从朕给你这张里面找一找踪迹,就能够知道下一张的地点大概在哪里,等你找到了一整张的藏宝图,拿了里面的东西……”
他苦涩一下,又一次重重的阖上的眼睛,这才又道:“等你拿了里面的东西,那将来回了盛朝,即便是朕已死了,即便是封念谨登基了,那你也照样能够拿着那样东西拼一拼皇位。”
封喻川眼睛越瞪越大,有些不知道应该说什么,林归晚也不敢开口,只能默默的低垂下了脑袋,眼底闪过一抹悲恸,想当年多风华绝代的一位帝王,因为一只小小的蛊虫已一个人的私便变现在这幅沧桑模样。
深深的吸了一口气,半响后,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又叹了一口气。
两个人都没有开口,反倒是皇后,竟是一一搭的哭了起来,脸上满满的都是悲伤的神,用手帕拭了一下脸上的泪水之后,才哑着声音道:“陛下,臣妾相信归晚一定有办法能够救你的……”说罢,又转头看向一旁的林归晚,有些希翼的问道:“是吧,归晚。”
林归晚一怔,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,办法应当是有的,因为阿言的书信里面提过,但是阿言没有细说,只是到方法太过麻烦与复杂,有很多药已不知道要去何才能够寻得了,所以如果真的要治疗的话,多半要花个一年半载的时间去寻找药,更甚者还要三年五载或者更长,长到一辈子。
皇后的眼神太过希翼,就连皇帝也转头看了过来,眼底的神明显有些悸动,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解决这件事,正准备着头皮答应下来的时候,一旁的封喻川却是直截了当的便说:“有的治,但希渺茫。”
猛地转头看向封喻川,他给了一个安心的眼神,继而便把阿言书信里的一切都讲给了皇帝和皇后听,等他话音落下啦的时候,殿便是一阵长久的沉默。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皇帝的声音才低低的响了起来:“还是不要白费那个力气去寻找什么药了,保不齐明日一早醒来,封念谨便能够把朕给杀了。”
“陛下!”皇后一惊,连忙要去捂皇帝的,他叹了一口气,手挡开了皇后的手,直直的看向自己的儿子,眼底竟是隐隐的有些泪意,声音低沉而暗哑,他道:“喻川,是朕对不住你,对不住你们夫妻两个。”
“父皇……”封喻川第一次见到这般脆弱的皇帝,也是第一次听见皇帝的道歉,他一时间竟是有些不知所措,原本的怒火和恨意在这一刻,仿佛也烟消云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