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叹了一口气,手拍了拍皇后的肩头,示意不要再哭泣,但是就连他自己,也不由自主的想要潸然泪下,如今意识清明,想着要把自己的儿嫁到那般的偏远之地,多还是心怀伤且万般无奈。
皇后干净了自己的眼泪,抬头看向皇帝,道:“陛下还有什么想说的?”
方才的气氛太沉闷也太悲伤,皇后只能转移一下话题来让将将清醒过来的皇帝不那么伤,皇帝也是知道的意思了,叹了一口气后便又重新看向封喻川和林归晚,温和着声音问道:“你们二人历了这般多的事,想必一定固若金汤,只是……”
他有些慨的看着林归晚,声音低沉有满含关心:“只是归晚啊,喻川也老大不小的,你总要为他生个一儿半的才行,知道吗?”
林归晚原本还沉浸在悲伤中的神顿时一僵,半响后面上猛的串红起来,红到连耳子也没有落下,尴尬的拍了拍自己的脸,好半响不知道该如何回话。
反倒是封喻川坐在一旁闷闷的笑了笑,压低了声音替解围:“父皇不要拿归晚逗趣了,孩子的事我们自有分寸。”
林归晚心下松了一口气,连忙点头应和,却又不由自主的想,这么这父子两个思考的竟是同一件事,当真是奇了怪哉,摇了摇头不再瞎想。
两个人陪着皇帝再聊了两句话后,皇帝的子已渐渐的不适,他不由得便拍了拍封喻川的肩膀,沉声嘱咐:“你听父皇的话,不日便启程去寻找其余的手札,父皇会努力让自己活得久一点,最好撑到你拿着找到的宝回来继承大位的那一天。”
封喻川的眼底隐隐的有些湿润,拉起林归晚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三个头,继而才郑重的道:“儿臣遵命!”说罢,便带着林归晚飞而出。
外边的天已在逐渐泛亮,皇帝体里的药效也即将驱散,顶多也撑不到半个时辰,他叹了一口气,目送封喻川和林归晚远去后,便跌跌撞撞的起,在皇后的搀扶下把龙袍穿得周正,然后道:“随朕去一趟书房,快!”
皇后连忙也跟着换了一服,却是连发髻都没梳便随了他去,原本是以为要往外走的,但皇帝神直接带着走到自己寝宫的某一角落里,哪里摆了一花瓶架子,他手在那花瓶架子的最上面轻轻一推,那一整面的墙竟是就这样移了开来。
眼带惊讶的看向边的男人,皇帝手拍了拍的肩膀,咳了两声后道:“这是朕建的道,通往书房……”他苦涩的笑了一声后,又道:“原本建这个道只是一时兴起,但没想到竟是真的派上了用场。”
他一边带着皇后往道走去,一边道:“外头人多,朕现在也没有办法去吩咐那些死士不要看住书房,更何况,朕的人里头究竟有多是封念谨的人,朕饿不知道,所以还是走道更为安全。”起码可以保证他的皇后从来没有出过寝宫,那他明早被蛊虫蚕食心智的时候也不至于会拿皇后开刀。
皇后明白他的意思,了两下鼻子,努力控制住自己的绪,跟在他的后头往书房而且,去得书房后,皇帝便立马拿出明晃晃的布昂在上面写了好些个句子,最后又盖下了自己的玉玺,等墨干了之后,便递给了皇后道:“这是传位给喻川的圣旨,你收起来,千万莫要让朕和封念谨知道。”
顿了顿,他又道:“至于这道圣旨什么时候能拿出来,想必你也应当是知晓的。”
皇后手指微颤,半响后只能缓慢的接过圣旨,然后盈盈叩拜了下来,虽然努力控制着自己,但声音里依旧带着一抹颤抖的酸涩:“臣妾,领旨!”
皇帝算了一下时辰,发现他最多也不过还能再清醒个一刻多钟而已,不由得便疲倦的了一下自己的眉心,然后道:“你快些回去吧,朕一个人需要冷静一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