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萤的神有些怔松,微微的仰头看向后的人,眼神里总算是有了一点彩,想要开口说句话,却发现嗓子干哑的厉害,张了几次口都发不出一点声音。
拓跋叹了一口气,倒了杯茶给饮尽之后,便道:“何以既不吃饭又不喝水,你是想活活把自己给饿死吗?”顿了顿,他又道:“你这样又如何让王兄放心,让父皇和母后放心?”
流萤眼底有着隐隐的泪,这还是这么久以来,在针对江云起的事上,拓跋这般温和的和说话,想起江云起,原本只是浅浅泛着泪的眼睛骤然间便直接落下了泪水,突然想要寻个依靠,便手搂住了兄长的腰,嚎啕大哭了起来。
他叹了一口气,一边拍着妹妹的肩膀一边温声道:“哭吧,哭出来便好许多了。”
流萤足足哭了有两刻钟的时间才微微止住了泪水,看着王兄衫上那湿了一片的痕迹,不由得便有些涩然,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,了一下鼻子后道:“王兄刚才说要带我去见一个人,是要去见谁?”
总不可能是江云起,在心里叹了一口气,半响后又有些难,心想都已这个时候了,为何还要念念不忘呢?
看着又开始黯然神伤的影,拓跋不由得便在心里暗叹,手了的脑袋,轻声道:“带你去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。”顿了顿,又道:“你和好好的聊一聊,保不齐……便能够解开心结了。”
流萤一怔,心想要是当真能解开心结的话,那也不用伤心忧虑现在这幅样子了,但又不忍心拂了兄长的好意,因而便只能点了点头应了下来。
拓跋又陪着说了两句话,又让侍上了一碗温补的药粥,好歹是喂吃下了小半碗,看着这回不再吐出来后,心想松了一口气,这才转离开了使馆,既然答应了林归晚,那便还是先一步去找皇帝的哈。
流萤看着拓跋离开的背影,半响后,又险些落下泪来,连忙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,不想这般的脆弱,心想就算是江云起不喜欢,但至还有关心以及爱护的家人。
“公主,想哭便哭出来吧。”一个压抑着心疼的声音突然间在的边响了起来,流萤有些怔然,抬眼看过去时,便看到了站在面前的达奚雾。
达奚雾叹了一口气,半响后,在地上蹲了下来,继而突然手抓住了流萤的小手,一惊,连忙要挣脱开开,他却稳稳的把的手包裹在掌心中,哑着声音道:“别动。”
他语气有些严肃,不由得便被震慑住了,竟真的是一动也不敢动。
达奚雾低头把额头抵在了的手背上,像是在进行一种虔诚的仪式一般,眼睛的鼻子,声音淡淡的,带出了一莫名的神:“希长生天保佑我们鲜卑的公主殿下,愿公主殿下百事无忧,安乐安康。”顿了顿,他又道:“达奚雾愿对长生天起誓,这辈子定当倾尽毕生,永远守护公主殿下。”
流萤不由得心里一暖,鼻尖酸涩,长生天是鲜卑的守护神,鲜卑的族人对于长生天的信仰是不可想象的,达奚雾愿用长生天来起誓,证明了他对自己是真的衷心且谦卑。
从来没有过这样一种觉,好像的确的被别人捧在手心上的,在这个世界上,也有人把看得高高在上,也有人觉得是最为不可或缺的。
眼角下一滴泪来,出了另一只手扶在了达奚雾的脑袋顶上,声音带着意思额哽咽又有些沙哑:“谢谢你,雾。”
达奚雾角闪过一抹笑意,眼底划过一抹心疼,却是没有抬起头来,依旧把额头抵在的手背上,这难得的温存。
而拓跋进了宫后便坐在盛朝会客的殿中等待皇帝的到来,他是别国的王子,自然是不能够进书房,因此只能等在殿中,但等也等不了多久,约莫过了一刻钟的时间,皇帝的影便出现在了他的眼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