承安殿是历代公主出嫁时都必须要待的一个地方,帝王会携皇后在承安殿接公主的叩拜,取承皇意,安民心之意,拜三拜后再接一些封赏,帝王顺心又面子,当真是一大好地方。
但今天的承安殿却意外的冷,拓跋携着桉荥走进的时候,只看到高高的王座上坐着皇帝一个人,他一帝服,脸上的神莫名的有些沉,带着一抹说不上来的狠厉,拓跋神一怔,心里隐隐约约的升起了一不好的预。
这预很快便化为了实质,桉荥似乎是到了什么一般,猛的便把自己的红盖头掀开,抬眼看向空落落的皇后宝座,眼底骤然间闪过一抹伤痛,立时便高声质问:“父皇,母后呢?”
桉荥的速度快得拓跋来不及阻止,或者说他本不知道桉荥会做出这样的事,要知道在盛朝,子出嫁时自己掀开盖头可是一件极其不吉利的事,他突然间觉得边这个孩子好像长大了不,不再是初次见面时那般天真和活泼了。
皇帝的眉眼间又沉了几分,抬眼便道:“你母后尚在足,还没有资格出来。”顿了顿,便又道:“快些行礼,行完后便离开。”
这天下那里有这般在新婚当日催促自家儿赶快离开的父亲,这位盛朝的皇帝实实在在的让拓跋大开眼界。
他转头去看桉荥,发现孩儿脸上带着一抹显而易见的悲愤,眼底却是坠满了浓烈的哀伤,不知道为什么,也许是因为桉荥足足了他十岁,他竟是出了一抹疼惜。
他叹了一口气,正准备把桉荥拉下来对着皇帝拜一拜,继而便直接离开的时候,桉荥却突然冷笑了一声,然后抬眼对着高高在上的皇帝道:“公主大婚,公主的生母却被囚在寝宫,连出都出不来,当真是让人笑话。”
皇帝一瞬间然大怒,承安殿那些挂着的红绸缎骤然间好像变了夺人魂魄的红菱,衬着皇帝上隐隐发出来的杀意,让人骨悚然。
拓跋意识到一丝不对劲,不由得微微侧了侧子,不动声的把桉荥保护在后,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。
还不待他看出个所以然来,坐在高位上的皇帝突然手把一旁的鎏金玉壶砸了下来,在地上碎裂了让人难过的玻璃渣子。
桉荥怔怔的看着那些玻璃发呆,依稀记得许多年前,还是个喜爱在自己父皇怀里的小孩,那一日远的藩国进贡了一个鎏金的紫玉壶,看起来丽又耀眼,小时候手脚太重,容易摔坏东西,那个鎏金壶太贵重,又是藩国献上来求取两国平安友好的,不能拿去摔着玩,皇帝便允若等大婚那日,这鎏金紫壶必定会作为的嫁妆,陪着一块出嫁。
但现在,这鎏金紫壶却孤零零的躺在地上,看起来让人难过又落寞,桉荥的角突然勾出了一抹讽刺的笑意,抬眼直勾勾的盯着明显有些发愣的皇帝看了一会儿,接着,竟是盈盈的便拜了下去。
拓跋反应过来便要跟着也跪拜下去,毕竟大婚一,上面那位就是他的岳父了,他虽然是别国的王子,但是礼仪不可废。
哪里知道他的膝盖还没有弯,却骤然间觉到小被桉荥的手拽住,他低头一看,孩儿的脸上满满的都是坚定之,对着他摇了摇头后便松来了自己的手,他暗自在心里叹了一口气,却是没有再动了,只笔直的站在了原地,继续眼观六路耳听八方。
桉荥恭恭敬敬的对着皇帝磕了三个头后,便撑着地站了起来,姿笔直又亮眼,对着皇帝一字一句的道:“拓跋是鲜卑的王子,跪您不合适,我虽然想连同他的份也一块儿给您磕了,但母后不在,父皇您既然不守着礼数,儿臣我便也不必守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