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臣們聚集一塊討論著白羊街發生的事,多是以看熱鬧的想法,唯獨有一名正四品侍郎臉沉,向著頂頭上司匯報。
工部殿中。
“尚書大人,昨日法無道被殺你聽說了吧?”一名眼神厲,材悍,穿著袍卻像個武道狂人的中年男子,沉著臉沖一名面相和藹的富態男子道。
此人‘森一’,乃蟲豸。
他的本朝廷登記在冊,不過知道的人不是很多,但有一點是共識,他現在的職是工部左侍郎,頂替的狐傢老祖之位,跟法傢穿一條子,供奉同一個主子,也就是國師袁東道。
富態男子的是工部尚書,他故意出驚異表,問:“還有這事?”
“法無道坐鎮白羊街那府邸,遭到神道藏擊殺,跟那兇手一塊出現的還有狐傢餘孽狐仙兒,此已流放為。”森一知道工部尚書是知道消息的,這種表現無非是想置事外,他也毫不客氣,直接把話題挑明,著對方做表態。
工部尚書老巨猾,怎可能被他拿住?
他淡笑道:“法無道非朝廷命,一個重回帝都,也不該咱們工部管,森侍郎既然知道詳,去跟刑部,五軍都督府,巡城總兵說都行。”
“法傢承建登天梯,事關太子殿下的第一次祭天典禮,那兇手殺害法無道,便是破壞祭天典禮,一旦追查起來,咱們工部難逃幹系。”
“哦,森侍郎的意思是說,法傢要跟神道藏戰,從而延誤工期?”工部尚書看著森一,聲音鄭重起來:“森侍郎,你是新任登天梯總監工,別的我不管,本只知道,一旦登天梯工期延誤,先拿你是問!”
“大人,你……”
森一愣了。
他雖然沒有證據,本能覺著工部尚書跟那個神道藏有聯系,想利用登天梯工期工部尚書低頭,沒想對方如此果斷,反手就將了他一軍。
話再說回來。
他的確是總監工,當初在國師幫助下坐上工部左侍郎位置,強行接了此任務,跟法傢平分油水,當時可沒想過會出事。
真延誤了工期,就算是國師也保不住他吧?
念想至此,森一的氣焰頓時萎靡:“大人放心,工期一定不延誤。”
……
結束早朝後。
森一站在皇宮城外,用傳音符聯系了法傢族長:“法無常,法無道的仇你別管了,我通知巡城總兵理,你抓緊督造登天梯。”
很快。
傳音符裡響起一道蘊含怒意的聲音:“森侍郎,這是什麼意思?”
“早朝各部門都在討論白羊街事,我想工部尚書表個態,那老傢夥拿延誤登天梯建造威脅我,從他語氣中就能聽出來,他肯定跟那個傢夥認識。”
森一回復。
“登天梯再有半個月就能完工!”
“我是總監工不假,但那個老傢夥才是工部尚書,登天梯最終驗收人是他,他不按下印章,你說完工就完工?”森一冷哼聲,道:“法傢繼續建造,事我來理吧,別給國師大人找太多麻煩。”
結束通話。
森一去找巡城總兵。
……
白羊街,狐傢府邸。
後院裡。
【觀自在菩薩,行深般若波羅多時,照見五蘊皆空,度一切苦厄】飄渺的聲音,在蘇真的耳朵裡響起,約約,恍恍惚惚,偏偏又很真切。
佛音,禪唱,經誦。
似真非真,似幻非幻,真真假假,假假真真,難以辨別是蘇真聽到的經文,還是他腦海裡自己浮現的,這種飄渺的覺難以形容。
實際上,這是在頓悟。
蘇真從沒修過佛門,偏偏覺醒四識,掌握兩種波羅神焰,在某種程度上已經說明,他跟佛門有緣,這種頓悟起來最容易。觀滅神師太的‘阿羅識’,蘇真最先的是耳朵,換而言之,他這是在覺醒耳識。飄渺聲音還在響起,蘇真呼吸平靜,神平淡,祥和的像是空山新雨後,竹林木屋悟禪的老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