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量樹須垂下。
像老者的胡須,這些樹須落到地上,碰觸泥土便開始吸收養分,逐漸變成新的樹根,由於時間太漫長,這些‘胡須’早已粗壯無比,有的比凌雲木還誇張。
乍一看,這一株古樹似一整片森林。
樹上結著果實,果實拳頭大,鵝蛋形,覆蓋一層幹枯表皮,能看出表面有大量溝壑,一旦把表皮磨掉,果實真實面貌將非常驚艷。
這就是千眼菩提。
千眼,千瞳,千法相。
不過跟第一次見時,寺廟內有沙彌,老僧,麂鹿獐豝奔走,錦鯉龜鱉嬉戲,仙鶴靈禽飛舞不同,整個鎮淵寺內只有這一株古樹,就跟蘇真闖關完畢時,看清真相時一樣。
但也不一樣。
那時,寺內景象是菩提樹制造不假,可如其所言,一花一世界,一葉一菩提,那些景象是假的,可它們代表每顆菩提果,每片樹葉,它們也是真的。
現在不同。
現在蘇真能明顯感覺到,是因千眼菩提樹元氣大傷,無力維持那種景象,最明顯的就是菩提果數量,僅剩當初百分之一左右!
菩提小和尚來到本體前,終於能離開青玄劍閣,他沖蘇真雙手合十,阿彌陀佛一聲,面帶解脫微笑,走到菩提樹下,化作一片綠葉融入樹種。
蘇真雙手合十:“小師傅,走好。”
綠葉歸體後,菩提小和尚這些年的見解,都被千眼菩提樹掌握,就見一顆菩提果搖晃起來,在蘇真註視下墜落地面,先是亮起一團白光,等白光散盡,原地出現一名發須皆白,慈眉善目的老和尚。
“蘇施主,好久不見。”老和尚施禮。
“玄光法師。”
蘇真認出老者,乃是第一次來時,菩提樹創造的寺廟住持形象,見禮後,開門見山問:“聽菩提小禪師說,深淵裡鎮壓的巨魔要蘇醒了?”
“施主請看。”玄光法師右手一劃。
一副景象在半空中呈現,仿佛在鏡中重演,蘇真凝目看去見是漆黑一片沒有任何動靜,但幾個呼吸不到,‘黑色’劇烈翻滾起來,原來這是濃鬱到極致的煞氣。
煞氣如海嘯,瘋狂翻滾,怒浪滔天,一聲低沉的吼聲,在裡面傳出來——
“吾,禪天魔神,歸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