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方的天气跟南方不一样,霜冻一下,整个气温就下来了。
十月的申城还能穿秋,京城却已到了要下雪的温度。
不过呢,好在北方的冷是干冷,而且室都有暖气,比起同样温度申城的冬天来说,反而没有那么难。
在木兰围场转悠了这么些天,就算后面几天是坐车和休息的多,但是人也是累得慌。
陆漓的脸,便是我都觉得不大对劲了。
所以回到酒店后,那两天我们便哪里都没有去,就窝在酒店里休息。
我用那张小泉的菜刀剁碎了那块,放了八冬虫夏草,用那电磁炉炖了一小锅的饼。
那几天,陆漓大半时间是在床上躺着,吃着我炖的这饼,再就一点白粥。
这样过了三天,陆漓才算是恢复了正常气。
然后,他打了个电话给云先生的学生,再让金先生去故宫跑了一趟。
拿回来了十八号展览的简介,和一些嘉宾的资料。
展览果然是如同云先生的学生所说,是专门针对书法的,不是故宫博馆拿出了许多珍藏之,还有一些外来的作品,包括一些现代书法家的佳作。
而嘉宾,则是随便挑一个名头都大的很。
所以,当我看到那简介上面的嘉宾名单里,陆漓后面就是顾青之时。
我很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。
陆漓瞅了我一眼,手指划过那些嘉宾名单,带了淡笑的道:“按照惯例,这种展览的第一天,都会让嘉宾题字,还有现场书写,我呢,这口头上讲讲是可以的,到时候现场书写,就要拜托小青了。”
我呆了一下,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道:“你说,拜托?”
“是啊,拜托。”陆漓抬起了头,对着我那是一个巧笑嫣然。
我不觉又呆愣了一下。
陆漓哈哈笑出了声,抬起手,手指在我额头上轻弹了一下,道:“怎么,你对自己没有信心?”
我呃了一声,捂着被他弹的地方,往那些前缀是各种书法大家的嘉宾名字上看了一眼。
然后我重重的哼了一声。
陆漓又笑出了声,道:“对,就是这个气势,咱们呢,是年轻人,说的对,写得好,那是天才,要是有所偏差,或者技不如人,那也是自然,谁咱们年轻呢,咱们这是初生牛犊不怕虎,要的就是这气势。”
我当时看着他,似懂非懂的点点头。
一直到了那天现场,我才算明白他这话的意思。
那一天,京城了几天的天空突然放晴了,气温好似也回升了一些。
陆漓穿了一件古式绸缎薄袄,给我准备的也是一套中式的薄袄。
我们携手走进那个展览会馆的时候,赢得了百分百的回头率。
因为是专题展览,所以展览只是在故宫博馆的一个馆举行,然后是在旁边的殿里举行新闻发布会。
而发布会上,有个嘉宾席。
莫老和云先生都坐在上面,其余几个也是鹤发,有些仙风道骨的大家。
我不觉有些软。
陆漓手扶住了我的腰,一边带着温若春风的笑容对周围示意,一边低声道:“别在意,你记住,初生牛犊不怕虎,另外一个解释是,仗着年轻耍无赖。”
我都来不及呆愣住,就被他那样扶着的,姿态优雅的,走上了嘉宾台,在最边上的位置上就坐。
当时那些正采访的记者们很是有几个朝我们这边看过来。
我一边在心里默念着,耍无赖,耍无赖,无视,无视,无视……
一边像陆漓一样,脸上带着超然,或者说是淡然,或者说是带着仙气的淡笑,眼神好似是和煦的看着那些人,其实完全没有对准焦距的,微翘着角,只是跟着陆漓不时的点点头,示意一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