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漓的烧彻底的退下之时,我的芙蓉树总算也画得有点像了。
书画同源,但是到底还是不一样。
我想,如果没有陆漓这么只差没拿着我的手去画的指点,我也许一辈子都不到国画的门。
而当我看到这个门的时候,我对于书法之道又多了一些悟。
时间匆匆而过,一晃便到了十一月初。
街上的梧桐树落了一地的金黄,桂花香也逐渐淡去,申城开始冷了起来。
黎先生给陆漓打来了电话,说那个展览已开展,要我们尽快过去,陆漓便答应了他第二天过去。
我瞅着陆漓脸已恢复了,想着这一走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,便给陆漓说,我要出去一下。
我本以为陆漓会不愿意,这段时间他似乎变了个人,再不是以前那就算偶有一些动作,但是总体还是彬彬有礼,保持着高傲和距离的模样。
也不知道是我的高烧烧坏了,还是他的低烧烧坏了什么,仿似有层纸就那么被噗的一声捅破。
他变得非常的无赖……
啊,是依赖!
非常依赖我!
我但凡离开他视线一会,便会听到他轻唤着:小青。
有时候我明明看着他是睡着了,可是只要我起走开,他就会睁开眼睛,然后轻轻的唤上一声。
这让我这几晚,只能找金先生要了个行军床架在了他的床边……
可没想到,我还想了一肚子的各种理由准备在他撒娇的时候来说服他。
他却是淡淡的笑着,道:“好,早去早回。”
我很是惊愣的瞅着他。
他那角便又翘了起来,带了一些那啥的道:“你要是不想……”
“我想!我一定早去早回!”我嗖的一声拿起了包,以被狗追的速度窜出了门。
我估着,只要再晚一点,再多看他一眼,我就不忍心单独出去了。
跑出大铁门后,我又停住了脚步,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。
金先生站在了铁门里面对我浅浅而笑。
我也对着他笑道:“我一定会尽快回来的。”
“顾小姐不用着急,今天天气还不错,顾小姐可以和朋友好好的聚聚。”金先生笑道。
我很是惊愣了一下,手指下意识的就指了他一下。
当然,我马上就把手指给放下了,对着他嘿嘿了一下。
金先生依然保持着非常和蔼的笑容道:“顾小姐既然答应了大,那自然是不会食言的,现在也是白天,顾小姐也不会再做蠢事。”
我的脸一定僵了。
我很是讪讪的又笑了两声,决定不去计较连他都看得懂我的心思。
我转就走……
我招手喊了辆出租车,先是回到了中山公园的公寓。
我拿出了钥匙打开了门。
阳从落地窗照了进来,细细的灰尘在那些线里飞舞。
可是奇异的,我并没有再觉得沉寂和黑闷,而是觉到一种生气。
我想,这应该是我前几天的打扫产生的后果。
我放下了包,再拿出抹布匆匆了一遍,然后拿出了白布,将沙发和家都盖上。
然后,我找到了丢在行李箱旁边的那个画筒,重新检视了一下里面为了保护画而放的干燥剂和防虫袋,将画筒收藏在了书柜里面,再将书柜门关上,也用白布蒙上。
做好这一切后,我环顾了四周,视线在厨房那里停了一下后,我走进厨房,将冰箱里剩下不多的那么一点东西都拿了出来,再将冰箱关上,关上了厨房的窗户,关了水闸。
我走出了厨房,关上门后,就去关了客厅通往阳台的门,还拉上了窗帘。
线被窗帘遮挡住,客厅一下暗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