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漓又轻抿了一口茶,也不说话的,带了浅笑的看着纪先生。
纪先生就那么沉着脸的看着他一分钟后,道:“陆先生这话,有话啊。”
陆漓笑道:“我并无其他意思,只不过呢,伍家找我弟弟的时候,曾提过纪先生,所以我猜,那些盗匪,应该也是跟纪先生递过话。”
纪先生呵呵笑了两声道:“说到这个,我是听说,中间有人过另外的渠道联系上了盗匪,听说还要带着您去看货,只是被警方抢了先,所以没有做。”
纪先生这么说的时候,虽然神非常平和正常,但是因为我看多了陆漓的小动作,所以呢,也看到了他眼角有轻微的跳动。
那,应该是他心里张的缘故。
我不觉也提起了一些心。
陆漓笑了笑,放下了茶杯道:“纪先生,可否请您带我看看您的藏品?”
纪先生愣了一下,随后眼中闪过一道深意,站了起来道:“当然,这边请,啊呀,我啊,做这个其实真的是巧,我是真的不懂这行,但是呢,道上兄弟喊我一声大哥,他们手头的时候我就不能不帮他们,收了一堆东西,但是到底值得多,我是真不知道,真真假假的,我也不能去跟兄弟们计较,所以啊,陆先生您能来给我过眼,我是真的无限激!”
纪先生这么说的时候,我以为他只是客气,当时心里还想着说,这说话技巧真棒,我得学着点。
可等我们跟着他到了一个大通间的时候,我才明白,他说的……还真不是客气话!
那个大通间足足有四五百平方,也不知道是多间打通的,占据了围屋的南面一整层。
里面排放着一排排的高达三米的木架子,从门口看过去,就好像看不到头一样。
也的确是看不到头,因为这层的层高很高,四米的层高却只在靠近屋顶那里开了几个通风对流用的小孔,连正窗户都没有一个,纪先生没有开灯的时候,一眼瞅过去,一排排黑黝黝的木架子……着实有点那啥。
不过,当纪先生打开灯后,那什么神厚重顿时烟消云散。
那些木架子的确是摆放的整整齐齐,但是上面的东西……
让我顿时有一种昨天那老头店里的既视。
那可真是,明朝的瓷碗和清朝的鼻烟壶亲接触,宋朝的漆和春秋战国的青铜鼎相邻,碎了一半的陶罐里着黄旧的卷轴。
倒是进门第一个木架子上,很是正和恭敬般的摆放着一个青铜长皿。
如果我没有看错……
那应该是夜壶!
而且虽然是青铜的,但是并不算年代久远的夜壶!
不管是从价值还是从历史研究,都没有什么可取之的夜壶!
我很是有些惊讶的朝陆漓瞅去。
难道说这位纪先生有什么特别爱好?
陆漓轻咳了一声,靠近了我,用很低很低的声音道:“商代酒樽也有跟这个相似形状的。”
我啊了一声,明白了!
我还下意识的往纪先生瞅了一眼,敢这大哥,也是个被人忽悠的货吗?
是谁那么大的胆子?拿个晚清甚至是民国时期的仿制夜壶来当做商代酒樽欺骗大哥!
纪先生从开灯开始就满脸笑意的看着我们,现在一看我这个神,立刻轻咳一声道:“这个酒樽有问题?”
我这不脑袋里正在遐想嘛?被他这么一问,顿时没过脑子的说了直白话:“这个,这个就是个夜壶,就是那种,要是天气冷了,您晚上不想起床,就可以用这个直接解决的那种玩意。”
可不是装酒的啊!
我这话说完呢,便意识到不对了,脸有些飞红的朝陆漓看去,想着他给我解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