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是可以信任,但是脸苍白这样若说还是一点问题都没有,皇帝又是如何都不能同意的。
如若现在就已是好转了,那么之前严重的时候又该多么凶险。
想到这点,皇帝立时道:“来人,传太医。”
容湛没有阻拦。
皇帝再次言道:“朕已知晓你们西凉之行的种种,湛儿,你太胡闹了。”
说到此,倒是严厉起来。
容湛垂首,不言语。
皇帝意味深长的言道:“你就不想,也许所谓的线索,其实不过是慕容九留下引你的夺命锁?你怎么就那么大胆,就敢一人去西凉。大齐与西凉虽然这十来年十分的安静,可是平静之下未必没有暗涌。”
容湛还是没有言语。
皇帝叹息,他道:“西凉人都不是善类,西凉皇室更是如此,特别是慕容九,慕容九盯着你,你就不知小心谨慎么!你如若真有个什么,就不想你边人如何?你现在不是一个人,你家了,你还有娘子。而且,这次还莫名的就牵扯到了肃城侯府,你不能安全回来。就不说朕想如何,太后就一定不能饶了他们。你因为一个莫须有的消息就去寻找你死去二十多年的母亲,这般说来,不觉得十分可笑么?”
皇帝一番话说得并不严厉,但是语气里也带着诸多的指责。
容湛终于抬头,他认真道:“是我错了。”
这样一说,倒是让皇帝惊讶,一时间不知说什么试好了。
容湛从来都是那种死倔的态度,从来不肯认错,但凡自己认定,是绝对不会放弃,也不会轻易被人改变。
可是这般时候竟是突然就道歉,倒是让皇帝没有想到。
他不说话,容湛继续道:“我当时太过急切,莽撞了。”
皇帝幽幽的叹息,道:“你明白就好。”
看他这般承认了错误,又看他苍白的脸,皇帝竟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。
他打量容湛,吩咐宫人:“还不赶伺候王爷坐下。”
容湛的脸这样的苍白,甚至不如他这个年纪的人。
他道:“朕听闻这次出门一路凶险,多亏有苏家丫头。”
容湛颔首,十分诚恳:“若没有娇月,我想来已死在西凉了。所以,我知道我错了,亲之时,我曾无数次说自己能够好好保护,然而事实并不是这样,似乎每一次都是来保护我。而我是那个不断的招惹是非,牵连的人。不过往后不会了。其安也在此,我把话撂下,若是下次我再这般莽撞,牵累娇月,牵累边的人,那么我就自行去国寺……”
不等说完,就被皇帝喝止,他道:“你胡言乱语什么。”
皇帝不动声,继续言道:“朕知道你心里有很多苦楚,不过许多事,总是要往前看。”
顿了顿,问道:“既然是为了你母亲去的西凉,那么结果呢?”
他就这样盯着容湛,容湛抬头。
其安真是坐也不是,走也不是,他瞄着门口,索噗通一下跪下,皇帝看他。
其安十分直白:“启禀陛下,学生惶恐,一路舟车劳顿,有些水土不服。恐、恐需要去那五谷回之所,还请陛下恩典。”
噗通一个响头,好端端的,去个茅房还恩典了,皇帝也知道他的意思,带着笑,点头道:“去吧。”
其安直接爬起来,连忙快速出门,十分识时务。
皇帝看着其安的背影,道:“这孩子十分聪慧,行事虽然有些不拘小节,但是看事格局倒是很大的。十分像恩师。”
容湛点头,诚恳:“确实,如若不是其安果断来接我们,恐怕我们未必能回来的这样顺利。”
皇帝似乎对回来的过程并不关心,他道:“你与朕说一说,你母亲如何?”
他就这样看着容湛,容湛倒是也不回避皇帝的视线,与他直视,认真问道:“我自然是可以告诉陛下我所历的一切,但是我也有一个疑问想要您告诉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