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宫之中狂风暴雨，皇帝从来未曾这般严肃的来到慈宁宫，也从未这般严肃的与太后说话。
太后不可置信的看着皇帝，这么多年，皇帝最敬重的便是，是晓得的。
“都滚出去。”
皇帝一贯给人慈祥之，如今日这般冷冰冰的带着杀气，好似下一步就要将人杀掉的样子委实是让人不解。
太后微微蹙眉，雍容华贵，沉着道：“哈偶的那短的，你这是作甚。”
皇帝没动，站在那里，他冷冷的看着太后。倒是让太后有些诧异与纳闷，不过饶是如此，他还是冷冷的问道：“当年您对湛儿下毒，是因为你知道他是我与二嫂的私生子，对不对？”
太后骤然一凛，随即言道：“胡闹，胡说八道什么！你是听何人胡言乱语，这样挑拨关系的歹人，该是乱打死！”
皇帝神态越发的冰冷：“母后，您要看证据么？”
他并没有什么证据，如此也不过是诓骗太后而已，他心下是有几分期待湛儿误解了母后，但是都说知子莫若母，又哪里不是知母莫若子呢！
那般细微的张，倒是让他一下子就看明白了。
“就算是有证据，未必不是伪造的，皇儿究竟是听什么人胡言乱语，你这样做委实让母后心寒。”
冷冷着一张脸，甚至恨不能立时将那个说出这话的人撕了。
皇帝痛苦的闭上了眼，随即睁开，他道：“那您又可知为何容湛不敢用您派的太医给苏娇月看病？”
太后一顿，仓皇几分，不过面上却还撑着：“必然是那苏家丫头知道哀家想要为湛儿纳侧妃的事，故意如此的。哀家说过，这个丫头心思也太多了。自从有，容湛与哀家都不亲近，你们倒是还都说极好。照哀家看来，委实不如胡家那丫头伶俐得体，不过是仗着聪明的名声就自己得意，如此哪里是好孩子。”
皇帝冷然的打断了太后的话：“你莫要编排苏娇月如何不好了，就算没有苏娇月，换了李娇月王娇月，湛儿一样与您不亲近。朕倒是理解的，若是我六岁大的年纪就看到祖母给自己下毒，想来也不会选择相信这个人。表面慈善温大气，背地里却能干出这样毒辣的事。母亲，您好，您真是好！”
皇帝口不择言。
太后未曾想到这样的事，整个人呆滞了许久，问道：“湛儿，湛儿知道？”
声音几乎是带着颤抖。
皇帝说：“那你觉得，朕为何会知道？湛儿不信您，这么些年还能这般的尊敬您，不说出，已很不易了。您还要说什么。母亲，您为什么！您到底为什么！二哥是您的孩子，我也是您的孩子。他已死了，死了啊？您还是顾着他，您知道湛儿不是他的亲生骨，所以想要了他的命，对不对？可是您就不想想，就算不是二哥的亲生骨，也是朕的啊！您就这样忍心吗？而且，二嫂自己都坚定的说这是二哥的孩子，您为什么还……？您不喜欢，也不能这样！”
皇帝歇斯底里，他从来不曾如此，但是这个时候他不是皇帝，而是一个在母亲边的孩子，而且还是一个十分迷茫无助的孩子。
他道：“你为什么要这样做！为什么！”
太后盯着皇帝，红了眼眶，他们母子从来不曾有这样的时候，太后突然就哭了出来，声音大了几分：“为什么，当初他不死，死的就是你！”
皇帝一愣。
太后激动的浑颤抖：“哀家就三个儿子，你二哥已被那个歹毒的人害死了。偏是你还要想着，念着的好，就算是自尽了又怎么样！你当敢不自尽吗？若是不死，哀家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。如若不是，你皇兄怎么会死！可是人死了，总归是死了。本宫没有法子。哀家又哪里是真的想要湛儿死？他也是我的孙儿，就算是那个歹毒人生的，总归是我的亲人，你以为我想吗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