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舒登门为娇月诊断,看无事,心中放心几分。
含笑道:“你的孩子尚且很好,放心就是。”
随即又回头看容湛道:“我帮你检查一下。”
容湛颔首,他负手站在那里,季舒微微蹙眉,随即言道:“走吧,去书房。”
容湛叮咛了人照顾娇月,随即与季舒一同离开。
二人往书房而去,季舒缓缓道:“你何必在宫里闹那么多事。”
似乎什么都十分了然的样子,容湛微笑,他不看季舒一眼,声音放轻了几分,太缓缓道:“怎么师姐好日子过的久了,就忘记了当初的种种了么?”
这样的语气,倒是让人觉得十分意味深长。
季舒冷淡的一声嗤笑,随即言道:“我自然不会忘记,更是明白自己再做什么。只是我听说,你已掀开了一个底牌。你这样急功近利,齐之州是会怀疑的。他是皇帝的心腹,这点你该是心知肚明的。”
容湛轻声道:“所以他现在在等着你犯错,进而更加推断出种种。”顿了顿,他道:“师姐放心好了,我就算是这样说了又如何,我说的不是实话么?难道毒药不是祖母下的么?我不过是夸大了自己的病,在许多小事说了谎。可是包裹着无数真话的假话,才是最会让人相信的。”
他缓缓笑了出来。
季舒没有说话,垂首淡定的看向了脚面,轻声道:“如今你和苏娇月过的很好,夫妻恩爱,其实这样也很好。何必一定要复仇呢?不管是如何,很多事,在无数次的变故里都已变了,不是么?”
当初他们以为的,现在看来都不是真的。很多事也都和想的截然不同。
容湛扬眉看向季舒,认真道:“确实,很多事都发生了重大的变故,曾我无数次汲汲要做的,不过是能够为我爹娘报仇。可是我现在发现,可能一切都不同了。甚至于,我以为死了的人并没有死。甚至于,我可能压不是父王的儿子。但是那又怎么样呢!在我的心里,那个永远都是我的父王,我不能让他死的不明不白。当年我还小,以为自己看到的一切,以为自己听到的都是一切。平白被人利用。所以即便是现在十分艰难,很多证据已烟消云散,我也一定要找到幕后算计的人。我不能让他白死,更不能让那个大齐的好好的活着。现在一切,不过都是筹谋罢了。”
容湛这个人很执拗,执拗到让人看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做什么。
他咳嗽一声,轻声道:“行了,不要继续说下去了,耽误久了,娇月该疑心了。我没有旁的所求,师姐帮我盯好齐之州就行,他年时代就十分支持陛下,是陛下的嫡系,也是最信任的人。更是掌握了陛下很多人手,你帮我盯了,说不定就能找到一二的线索。我料想,陛下那边一定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东西。”
顿了顿,他又道:“至于季家的人,我会如师姐所愿,让他们一个个都去死。”
季舒没动,轻声道:“我知道。”
不过也继续言道:“至于说疑心,你倒是想的多了,娇月不会的。”
随即为他在后背上下针,一下下,倒是渗出一丝鲜。
道:“总归你要知道,你是不能死的,你要是死了,娇月和孩子怎么办?总是要有人照顾的。”
容湛微笑,淡然:“你当我不知道么?那是我的妻子,我是不舍得的。我自然还是要报仇的,但是却也有分寸的。”
季舒为他下针,就听有人敲门,季舒扬眉,容湛带着几分隐藏不住的笑意,缓缓道:“你看,我就说我们家娇月是会吃醋的。毕竟我们孤男寡共一室。”
言罢,将人唤了进来。
只是来人并不是娇月,铃兰微微一福,禀道:“王爷,王妃道今日长歌郡主要登门,中午一同用膳,与您知会一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