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湛接连半个月大抵每天都去听曲子,倒是也不与旁人坐,更不会与旁人多说什么,他甚至不和那歌蝶舞说什么,每日固定的三首曲子,听完就会离开。
偶尔一日半日不去,倒是也让人觉得诧异。
不过大多时候倒是没有空下的。
“公子,我们家姑娘谢您每日捧场,想要来敬您一杯,您看……”
老.鸨扭着水蛇腰上来,来到容湛边,他每日都包下最好的位置,图的什么他们心里可都明镜儿一样呢!不过既然这位爷不说,他们倒是也不提,只等着看他何时出手,只是……这半个多月过去,竟是纹丝不动。
如此这般未免让人觉得有些诧异,前思后想,总算是说动了姑娘主动出击。
既然誉王爷不肯主动,他们就主动便是。谁让人家份地位高呢!不过称呼上,倒是不肯称呼一句誉王爷的,免得惹来什么麻烦,毕竟啊!人家没有抱出家门,他们就这样说出,未免给人不妥帖之。
但凡是开门做生意,可没有傻子,因此倒是也十分了然了。
容湛抬头微笑,说道:“敬酒?”
老.鸨立刻:“对呢!我们家姑娘十分仰慕公子,因此……”
容湛意味不明的笑:“这样的马屁就不用拍了。”
顿了顿,扬眉:“既然要敬酒,那就来吧。”
他看着老.鸨:“难不,还需要我过去请?”
说到这里,带着几分嘲讽。
老.鸨立刻摆手,陪着笑脸:“哪儿能呢,您可别误会。”
随即赶忙下了,不多时的功夫,就看蝶舞一水袖长,施施然来到二,微微一福,微笑道:“蝶舞见过公子。”
容湛扫了一眼,微笑起来,说道:“现在想来,人生真是际遇无常。谁人能够想到,我们还会在大齐见面。”
蝶舞淡然微笑,带着冷冷的疏离,轻声:“蝶舞不知公子是什么意思。”
容湛饮了一口酒,也不顾及周围有人,开口道:“说起来,当初在西凉见面那次,我们足有十几年没见了吧?其实你相貌变化不大。”
蝶舞面不改:“怪不得公子份显贵也会每日来听曲子,原来是认错了人。”
缓缓道:“公子认错了人,我是南方人,从来不曾去过西凉,哪里会知道什么西凉呢!别说西凉,尺苏北汉,我也从来不曾去过,哪里有那么多银钱呢!自小就被拘于家中,与一般人家都是不同的。”
话中的含义十分明显,这位大抵是为扬州瘦马。
容湛饮了一口酒,似笑非笑:“是与不是,想来你心里也是清楚的。”
他起:“至于敬酒,我看还是算了,倒不是当不起你敬酒,只是,我总要考虑,你一个西凉人来大齐给我容湛敬酒,是否是不怀好意。”
随即转离开。
他这样说起,老鸨整个人都懵了,惊诧莫名的看向了蝶舞。
蝶舞寻常道:“王爷认错了人,妈妈不会也相信这样一点吧?若我是西凉人,我在西凉就是,需要被人卖到这里做.吗?再说,王爷是什么份,他认识的人,必然出显贵。您觉得我会认识他?那我需要怎样显赫的份呢?”
这么一说,那妈妈倒是被说服了几分。
轻声道:“可不就是如此呢!好人家的儿,会被当瘦马吗?若我是西凉人,西凉容不得我一口饭?我为何要千里迢迢来这里做这样的活计?”
幽幽叹息一声,似乎是很小声的低语,说给那嬷嬷听,又似乎是说给自己听,语气淡淡的:“若我真的认识他,那该是多好。想来我就不用待在这样的地方卖.笑为生。”
扬起脸儿,似乎是收起了那子怅然与低落,低语道:“妈妈,我们该下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