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湛垂首，随即抬头：“确实，我有一件事儿想告诉你。只是……看到你们的一瞬间，我曾有一秒钟的动摇，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出这件事儿。”
他自己笑了一下，又道：“不过很快的，我还是决定告诉你。您的夫人，乌兰珠夫人，是陛下的人。早在二十多年前陛下就放在您边的人。表叔，虽然不知当年到底是什么况。但是我死了爹，你也死了爹，我们是一样的。如若说当年的事有一个能够跟我同病相怜的人，那么我相信这个人就是表叔。所以我愿意相信你。当年的事不可说到底是为何，现在我们心中都清楚，我母亲是那个幕后黑手。但是谁又能说，没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呢？不管当初陛下做这件事儿的目的是什么，您总是要多小心的。”
“这你不用担心。”闵怀突然如此言道。
容湛一愣，随即微微眯眼。
闵怀认真：“的出现与当年的战事没有关系。”
容湛沉默一下，道：“既然如此，那……便好。”
言罢，容湛倒是不说更多了，他起牵住了娇月准备离开，顿了顿，又说：“我打算去边境狙杀北汉摄政王祁言，同时我也会要那个人死。”
说完了，拉着娇月离开。
房门推开，容湛微楞，娇月不自的说：“致睿哥哥……”
闵致睿看着他们，问：“你说的，都是真的么？”
容湛缓和一下，没言语。
致睿冷冷道：“你说的是真的么？你现在告诉我，这一切都不是真的。”
他一下子就揪住了容湛的襟，娇月立刻就推致睿，说道：“致睿哥哥，你就算是和湛哥哥发脾气也没有用，很多事难道是你发脾气就没有的吗？”
闵怀来到门口，斥责道：“放开。”
致睿红着眼眶，几乎可见泪水。
容湛道：“我敢说，我说的是真的。”
他挣脱开了闵致睿的手，拉着娇月与他肩离开。
致睿颓然的瘫坐下来。
“致睿，进来。”
闵致睿看到容湛和他父亲都悄无声息的消失，揣测必然是有什么，正是因此他才跟了过来。可是没有想到，结果竟是如此的让人无奈。
他攥着拳头站在那里，动也不动。
“我娘不会是那样的人。他一定是胡说。”
闵怀闭上了眼，半响，睁开看他：“誉王爷没有说谎。”
致睿不可置信的看他。
闵怀说：“我早就知道了。”
致睿握着拳头，几乎出了青筋，“你说……你说……”
闵怀道：“你娘在十三年前就和我坦承了。有的难，但是我敢说，没有对不起我们。”
致睿原本提着的心终于放下，他道：“娘亲，娘亲没有……父亲，你知道吗？我多担心，我多担心娘亲也是有问题的。我真的承不了更多了。”
他有些颓然，整个人都郁郁寡欢：“如果我没有娶那个儿那就好了，如果我没有娶那个人。祖母还好好的，是我害了祖母，都是我，一切都是我……”
“没有你，也有旁的事儿，再说，当初若不是我们迫你，你也不会娶。”
说到这里，他着眉心道：“甚至于当初许曼宁还是你祖母选择的。倒是不想，今日今日是这般田地……”
闵怀缓缓道：“而且，我觉得这件事不简单。”
闵致睿抬头，不解。
闵怀道：“不知你听没听到誉王爷说到的一个细节，他说他会离开京城去西凉狙杀祁言。他，为什么要杀祁言？”
闵致睿随即点头：“对，他说了这一点。”
闵怀又道：“除却这个，连陛下的表现都是有些让人很不懂的。好端端的，祁言为什么会出现在大齐，又为什么会往西凉而去？你可不要忘记，他是在我们家住过的。若是与你祖母的死有关……我竟是一点都不怀疑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