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回宫,一回宫,皇上就过来探。
此时容湛倒是已离开,并未在宫中久留,倒是没有与皇上面。
皇上与太后小聚,带着笑意道:“母后这次出去觉如何?誉王府玩儿的还不错吧?听说誉王府十分的复杂,母后可曾走明白了?”
这般问了起来,太后自然是知晓他问什么,淡淡道:“极好。”
又不说更多。
皇帝笑了起来,也不多问,倒是开始闲话家常。许久,太后道:“哀家倒是看不出什么,不过你也知道湛儿的格,若是他真的有心做什么,未见得就能看出来。至于说誉王府是不是藏着人,哀家更是无从知晓了,毕竟,即便是住在誉王府,我们也不能四乱走。平心而论,确实很容易迷路被困其中。”
皇帝亲自为太后斟茶,随即言道:“但是朕是知道母后的格的。若是母后想要做,总能找出法子吧?”
太后嗤笑一声,缓缓道:“你未免想多了,越是年纪大了越是觉得自己不过尔尔,若是太过自负,只是让人多了几分笑话罢了。”
皇帝垂垂眼,未曾言道更多。
不过太后又道:“只是哀家看,倒是不太像。哀家试探了几分,从苏娇月那边全然看不出问题,如果谁俞晓妍藏在那边,我必然不信。”
沉了一下,又说:“又或者说,如果说苏娇月知,我不信。”
皇帝含笑,靠在了椅子上,整个人都带着几分清明的淡然,不过却又缓缓道:“也许……格外会演戏?朕可从来不觉得苏娇月是个单纯的小丫头。很聪明的。”
太后:“哀家倒不知道这是表扬还是针对了。”
皇上意味深长:“京中遍寻不到俞晓妍,朕不能不多想,若是湛儿将人藏了起来,一点都不让人意外,毕竟是他的母亲。朕也不想这么想,但是如若有俞晓妍那个人在湛儿边,朕总归是不放心的。母后……”皇帝的手放在了太后的手上,认真:“母后晓得朕的担忧。”
太后自然是晓得的,若是不晓得也不会答应去誉王府小住,淡然的笑,缓缓道:“可是依照湛儿的格,如若真的是他做的,可能也不大,不是么?你该是知道他多么憎恨这个母亲。如果没有苏娇月,他可能早已死在了西凉,甚至连活着回来的命都没有。”
太后幽幽的笑了起来,盯着皇帝,慢慢的说:“其实哀家看着,你倒是更担心那个人不是他吧?”
皇帝不置可否。
太后长长的蔻丹过杯子,说话并不留面:“其实你也怕,也怕俞晓妍不是他藏起来的。俞晓妍想在京中藏的隐蔽,必然有人帮助。不然一个在西凉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人怎么可能躲过层层追捕?更有甚者,甚至躲过了你的探子,消失的无影无踪。可是你偏是找不到。一点线索也没有。所以你担心,你担心有你不确定的人藏起了。如果这个人不是容湛,那么你更担心,你担心旁人有野心。能够藏起俞晓妍,这是怎样的野心。”
太后笑容越发的厉害起来。
往前倾了倾,认真道:“你很怕,怕真的有证据,有你勾结西凉的证据。亦或者……其他证据。”
皇帝否认:“母后想多了。”
太后摇头:“我有没有想多,你最清楚不过。”
母子二人就这样对视,若是有知,说不定能够觉到彼此之间噼里啪啦的火花。
许久之后,太后缓缓的笑,又道:“老二都已死了,我就算是为他争夺什么也是没有意义的。毕竟,你也是我的亲生儿子,而他死了太久了。很多事已没有办法挽回,哀家还是站在你这边儿的。”
皇帝没有言语,只看着太后。
太后浅笑:“不过虽然没有查到什么更多的踪迹,哀家也不是一无所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