考虑到莫诗意快要生了,司机都是抄那些人少又平顺的路径,只求以最快速度将沈夫人送到了医院。
等到莫诗意到了医院的时候,收到消息的龚玲兰和沈暮雪也已经赶到了科室前,一看沈穆寒连衣服都跟着换了准备进产房陪着莫诗意,龚玲兰瞬间就炸了,拉着她儿子的手不允许他进去,“这女人头一遭生孩子都是这样,那么脏的地方你就别进去,好好地在外边呆着等消息。”
等消息?
他一个人在门外干等,而他的女人却只能一个人在里边疼得哭天抢地,这让他如何受得了?
“她需要我,孩子是我们两个人的结晶,我不能留下她一个人承担生产的痛苦。”
不管龚玲兰怎么阻拦,沈穆寒硬是强硬地将龚玲兰扣在他手腕上的那只手给挣脱开,在医生的指导下头也不回地进了产房。
龚玲兰急得在原地团团转,“这都什么事啊?这女人生孩子,男人怎么能进去。这不活生生地吓坏人。我当年生你们兄妹俩的时候,孩子他爸都没在医院里守着。怎么到了儿子这儿就基因突变了?”
一边的沈暮雪听得头都大了,出声打断龚玲兰安慰道,“妈,你不觉得哥哥这样子反而更酷了吗?这说明嫂子没有爱错人,哥哥是最棒也最有担当的男人。我们女人又不是一个人就能把孩子造出来,没理由我们女人在产房里痛得死去活来的,他们男人就在门外事不关己地翘着二郎腿,那还要这个男人做什么?”
“可是……可是……”
“妈你就别可是了,要是我以后嫁人,我肯定也要嫁一个像哥哥一样疼爱妻子的男人。”
龚玲兰拗不过沈暮雪的说法。
手心手背都是肉,想想要是雪儿生产的时候,身边的男人要是翘着二郎腿在门外装大爷的,她这个当妈的肯定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为女儿讨回个公道。
想通了这点,龚玲兰哑了火,不再和自己的女儿争吵这个问题,暗暗地在心里祈祷。
老天爷呀,一定要保佑她的乖孙顺顺利利、平平安安地来到这个世上。
因为早早就打过招呼,莫诗意是一个人躺在一间准备齐全的产房,而不是跟其他的孕妇挤在一个产房里。
疼……
腿间有一股酸胀感,同时又好像不知道什么在涌出的感觉,她根本就看不清。
好像什么东西都是模模糊糊的一般。
莫诗意费力地抓住沈穆寒的手,“孩子……我们的孩子怎么样了?”
一旁监测的仪器不断地在一个危险的数值跳动着,脸色沉凝的医生又是一针催产素扎了下去,看得沈穆寒的心也是在不断地下沉。
宫口到现在五指都还没有开,这样下去,情况只会是越来越艰难。
有护士已经在医生的示意下,拿来了一份准备好的协议书,“沈先生,我们的建议是准备给尊夫人实行剖腹产,你看看怎么样?”
他能怎么样?
如果可以的话,他希望他能代替诗意躺在这张产床上,而不是眼睁睁地看着她受苦却又无能为力。
隔了许久也没有听到想要的回答,反而听到了医生破腹产的建议,莫诗意挣扎着拒绝医生的提议,“不,不能进行剖腹产,顺产我还能坚持住。”
沈穆寒用力地握住莫诗意的手,“乖,听话,我们把孩子生了好不好?”
隐隐约约的,沈穆寒的嗓音里藏着哀求。
那些忽上忽下剧烈跳动的数值他怕了。
眼前这个人,他失去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