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暮雪冷冷地撇开视线,宁愿去看那工艺致的铜制雕花壁灯,也吝啬于多给韩亦一个眼神。
“如果你是为了说这件事而来,那抱歉,我不可能答应你的追求。你别再继续在我这儿白费力气,我不可能喜欢一个三心二意,心有他人的混蛋。”
韩亦撑着墙壁的手僵了一下,下一秒,他再度将自己脸上的表伪装好,贴着沈暮雪厮磨耳语,仿佛是在哄着一个不乖的孩子一般,“雪儿你在胡说什么呢,我的心里一直就只有你,怎么可能会有别人?我是不可能放弃雪儿你的。”
推又不及上这个男人的力气,若是呼救引来了能够认出他们的路人,让这件事曝到了网上,怕是和韩亦的关系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!
莫诗意等了很久也没见沈暮雪回来,发信息给沈暮雪也没收到回音,隐隐有些不安。
察觉到莫诗意的坐立不安,裴子深侧头,隔着口罩低声问,“是画面太腥吓到你了?要不要闭眼睡一会儿?”
“不是,”莫诗意笑笑,“故事有意思的。你这次主演的《青凰》估计又是一部座的好电影。雪儿好像去了很久了,我发信息也不回,我有些担心。”
莫诗意怎么想都觉得不放心,准备起,“我去看看。”
被他按下,疑地看他。
“难得出来看一场电影,你就当好好放松一下。找人的事我去就好了。”
放映厅的灯昏暗,但不妨碍到他掌下坚定的力道,而后他左右看了看,以一种不引人注意的方式一个人走了出去。
就像当年,红墙砖瓦房间,青石板道。苦苦挣扎在生存线上,每日不是奔波在课堂上,就是飞奔在打工的路上。
他向来不介意因为生活奔波而把自己弄得脏兮兮。每每深夜下班,总会看到他提着一杯热乎乎的豆浆站在昏黄多的路灯下,要不然就是拿着手机倚着山地自行车打打游戏,再不然就是看听不懂的外文视频。
那无数个深夜归家的夜晚,幸得裴子深的相伴和科打诨,才使得能够平安地度过那段惊心动魄的年时。
仔细想想,这些年,欠他颇多。
这一生摊上了莫岐山这样的父亲,牵扯进他这个生父亲的桃花艳事而招惹上杀之祸是何其不幸。可又何其有幸能够遇到裴子深一家,在那凄苦的年时还能拥有那为数不多的温暖,才使得最终没有长为愤世嫉俗的一个恶人。
往事种种,历历在目。
银幕上放映到小公主浑是地倒在宇文月的怀里。
“真没想到,生命最后一刻会是死在你怀里。”
“我这一生其实就是一个笑话。要是当年你攻破凉京时我就死在宫里,也许我就不知道那些真相。”
小公主费尽力气拽了宇文月的袖子,满脸惨白地祈求着,“我好痛……好冷,能不能……抱我一点?”
前半生看似风无限,尽宠溺;后来才发现,实则早就了皇室弃子。只等时间一到,就会被父皇送去与暴君和亲,生死不论。只可惜计划还未实施,的家国就被宇文月手中的铁骑攻破,也了亡国公主,遭人算计,步步被人当做谋夺天下的一枚棋子,不由己。
悲。
叹。
负亡国家破之恨,又是皇室的直系脉遗孤,所有的人都希能担起复国大业的旗子,为准备在复国后坐上龙椅的皇帝付出自己所有的一切。
没有人记得,这位小公主不过是豆蔻年华的小姑娘。本就不该背负那么沉重的故事。如果当初和宇文月相遇的时候,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,是不是就可以像寻常的姑娘家那样,绣一方绣帕子送给有郎,又或是塞一个装满心事的香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