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谈谈。”
刚刚因为救人,手臂肩膀现在处于脱力的状态,这会儿再被沈穆寒用力地扣住,挣脱不得。
莫诗意恼了,“我不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。”
“儿子他很想你。”
莫诗意鼻头一酸,待她扭头去看沈穆寒的时候,她脸上的表情已然拾掇妥当,“他还小,忘性大。等到他长大了,就能明白我这当妈的选择。”
莫诗意努力忽略手腕上越来越重的痛意,只一如既往地挂着那抹轻笑。
艾格斯看不下去了,上前欲要扯开沈穆寒的手,结果怎么拉都拉不开,神色不由有些不愉,“这位先生,就算方才你搭把手救了。现在诗意很明显就不想和你扯上关系,你这么做,不就自讨没趣了?”
似有什么火光,在空中噼里啪啦地想了一阵。艾格斯甚至背着莫诗意,无声地给沈穆寒做了个口型,挑衅着他的底线。
“她、是、我、的。”
一想到方才差一点就有可能要失去她,现在又被人如此挑衅,沈穆寒只觉得六月的天竟冷得快要将他的血液都要凝结。
“你是我沈穆寒的妻子,也是我孩子的妈,在外边过了这么久,你也该回来了。”
“很快就不是了。”
想到自己年少时的痴傻,莫诗意想笑,却又笑不出来,只觉得疲惫万分,“那天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,我们的婚姻到此为止。回头我会让律师和你联系。我们,就在这儿好聚好散。”
“好聚好散?你就是这么对刚才救了你命的人说话?”
“不然呢?”莫诗意抬手指着艺术楼,“知道我为什么要救那个孩子吗?就因为她经历的那些事情,我也经历过另一个更惨烈的版本。我也曾站在高处想过一了百了——呵,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呢。”
是她魔怔了,这段时间频繁地将前世的情绪迁怒到别人的身上,换做谁都得一头雾水。
莫诗意走得决绝,留下沈穆寒一个人孤独地在校园里头。
受了谭晓梦这件事的刺激,莫诗意没了继续工作的心思。也亏得这两天蒂斯芙尼没有特别忙的事情,一个电话打回工作室就能把事情安排了个七七八八。
不然她也不见得能够一个人在外头优哉游哉地浪荡那么久。
从头到尾,艾格斯一直在莫诗意的身边默默地陪着,从天明走到天黑,一直到深夜。
艾格斯伸手盖在了莫诗意的杯上,拦着她,“别喝了,这个虽说不是酒,喝多了也会伤胃。”
“没事,不就几杯咖啡而已。我最近总觉得脑子不清醒,多喝个几杯,说不定我就能够清醒得过来。”
艾格斯非常不赞同,“太苦了。”
能不苦吗?不加糖不加奶,就是一杯纯粹的黑咖啡,还是特浓的。这么一杯杯地喝进肚子里,真的是要苦到骨子里去!
原本是路过了一家清吧,走累了想要坐下来喝杯东西。没成想这家清吧的老板的老板也是个人才。除了各种常见的酒类以外,吧里竟然还会有牛奶、果汁、咖啡这些东西。
这一坐,他们直接就坐到了深夜。因为他们这一桌一个频频喝咖啡,一个从头到尾就点了两杯酒,多多少少已经引起了店里其他人的注意。清吧的老板索性还让人送来了一份小点心,却又没让人多问。
有故事,配点甜点再合适不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