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無憂也沒阻止,只是在紀卿說完之後,拿著水酒去敬了一杯,然後在心底默默加了一句:還沒完。
主兇不死,怎能算完?
“小姐,我們真的不立碑?”離開的時候,紀卿始終有點疑。
無憂把什麼都安排到了,只是沒有讓他去刻碑,現在那二十幾座墳墓立在那裡,卻沒有一個是有碑的。
“一時半刻找不到好的,與其隨隨便便立一個,不如等到周年的時候再來立。”無憂輕笑解釋。
西秦的確是有這個習俗,立碑要在下葬三天之內,否則就要等到周年。
他們先前都沒有考慮立碑的事,而且這麼多人的石碑,想要在數天之內做好,那質量,可想而知。
紀卿對無憂十分信任,無憂這麼說,他就全然相信,完全沒有想到,無憂心裡,還有一個讓他們連想也不敢想的報仇對象。
兩人打發走了雇來幫忙安葬的人,也沒有坐馬車,就走著慢慢回城。
快到城門口的時候,一騎快馬飛似的從他們邊掠過,還差點到無憂。
“小姐小心!”紀卿連忙扶住,瞪了一眼早已遠去的馬,哼道:“沒長眼睛嗎?什麼素質!”
無憂卻並不在意,看了一眼馬後飄揚的標志,淡聲道:“這是軍馬,而且是邊關來的,也許是邊關出事了,這種急事,自然怪不得人傢。”
這只不過是個曲而已,兩人誰都沒有在意,仍是按著自己的步調慢慢回了城。
走到城中已經到了下午飯的時間,無憂和紀卿兩人在外面一日也都了,就找了傢館子進去,隨便點了幾個菜。
在等著上菜的時候,旁邊又來了一桌客人,坐下就開始閑聊。
“你們聽說了嗎?蕭傢軍反了!”
無憂原本正隨意打量著四周,聞言,頓時愣了一下。
“怎麼可能!蕭傢軍可是我西秦最忠誠的軍隊,若不是他們守在燕雲,六年前北涼人就打進來了!”
“不錯,你在這裡胡說八道。”
“造謠是要被割舌的,就不怕府來抓你嗎?”其他幾個人都不信,一個個七八舌的反駁。
說話的人也不慌,道:“這種事我怎麼可能胡說?莫非我不要命了?是你們進城得晚沒有趕上,方才邊關的軍爺八百裡加急京,一路走一路喊,我聽的真真切切,絕不會有半點差錯……哎喲!”
那人正說的起勁,冷不防脖子一疼,被人揪著領提了起來。
無憂一臉冷,也抿在一起,冷聲道:“你剛才說什麼?說清楚一點!”
蕭傢軍在邊關好好的,怎麼可能會突然地造反?蕭驚瀾雖然子不適,可也仍然是蕭傢軍的主帥,那些人造反,是不想要蕭驚瀾的命了嗎?
無憂的神冰涼得幾乎像是千年寒冰,把那人給嚇著了,連忙道:“小姐,這不是我說的,是來報信的軍爺說的呀!他說檀州士兵突然嘩變,起兵攻打義,義現在況危急,隨時可能被攻破,所以才來向京中求救。此事皇上大怒,已經召了秦王爺去宮中問責,好些人都看到了,不信,你問呀!”
“這話倒是真的,我來之時,正好遇上秦王府的馬車進宮。”
“周圍軍士兇神惡煞的,我若是沒看錯,那可羽林軍。”
無憂的作引起了一些靜,倒讓其他的食客紛紛出聲,佐證了那個人口中的消息。
蕭驚瀾……進宮了?
無憂的心頭頓時微微慌,蕭驚瀾這些日子一直都很忙,早該留意到有事發生的。
可是,為著自己的私心,把這些都忽略了。
方才那人說邊關的軍爺,可是他們在路上遇到的那一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