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頭帶著飛起，直接飛到了山下。
山崖兩邊同時愣住了。
萬思明目眥俱裂，此次戰爭中表現的最為出的一個將領，大有可培養的餘地，卻在燕霖的手下，就這麼沒了。
無憂也嚇了一跳，那人頭哪裡不好落，正好落在的腳下。
“雲九。”蕭驚瀾攬著無憂後退了一步，嫌棄地看了一眼：“告訴燕霖，回去挨罰。”
哈哈哈哈！
雲九那個樂，扯著嗓子喊：“燕霖，皇上有旨，讓你回去準備挨罰！”
燕霖一劍劃過去，沒把人頭接住，正在懊惱地探著頭往下看呢，聽到這一句，懊惱地差點從崖上栽下去。
有沒有這麼欺負人的？
他殺了雨固，他立功了，他立功了啊！
“聶哥哥……”燕霖大著撲過去：“你去給人傢求啊！”
“滾滾滾滾滾滾……”聶錚一連說了七八個滾字，嫌棄得不行。
燕霖才挨完蕭驚瀾的嫌棄又挨聶錚的嫌棄，委屈地連活下去的心思都沒有了。
崖上的千機衛們看得哈哈大笑，手起刀落，殺起蠻人來更是帶勁。
萬思明幾乎眼睜睜看著他在這邊崖壁上佈置的人，一個一個全被殺掉。
“大人，走吧！”邊親衛死拉著他：“母神說過，留得青山在，不怕沒柴燒。我們還有母神在，還有大軍在，總能找到機會報仇的。”
他說的這些話萬思明何嘗不知道，可是……心裡慪啊！
他下了多大的一盤棋，才把蕭驚瀾在這裡，就是為了讓他嘗一嘗，七年前，他在落日時的心境。
可想不到，一切都佈置好了，卻莫名其妙出來一個無憂，把他的佈置全都破壞。
無憂……
他目定在谷底那個纖細但卻拔的影上。
他以前，還是小瞧了無憂。
但之後，他絕不會再犯這個錯誤。
“走。”
他猛地吐出了口，卻本顧不得，只是胡了一下，就厲聲下令撤退。
落日谷北面崖側更深北涼，蕭傢軍也不可能繞行至那裡，仍然是蠻人的天下。
大多數蠻人都被佈置在了兩邊谷口，只有部分人留著接應，但對於接走一個萬思明來說，已然足夠。
無憂在谷底看到上面的人影消失，皺了皺眉頭。
“他們要跑。”
蕭驚瀾也看到了，淡聲道：“跑得了和尚，跑不了廟。”
只要蠻人一日還在天嵐大陸，一日還想要占領這裡，他們就總有手的時候。
這一次他們確實沒有餘力去追擊萬思明，但只要他還為夏平寧做事，就總會遇上的。
主帥撤退，蠻軍立時潰不軍。
何況他們原本就於下風。
東南谷口的蕭傢軍很快打了進來，一面打，一面收割著蠻族的人命。
無憂是不主張殺囚的，但蠻人和天嵐人不一樣。
下層蠻人基本都不會天嵐話，基本無法通。
此外，大多數蠻人都被夏平寧洗腦，滿腦子都是報效母神的想法，和無憂那個時代的恐怖分子差不多，想教化他們，不是不行，但得等到他們消滅了夏平寧，徹底安定下來之後，才有可能。
至於此時……
戰爭本就是殘酷的，這些蠻人上戰場的那一刻，就該預料到他們會有什麼樣的結局。
圖魯朵徹底絕了。
他沒有燒死在那些大火裡，也沒有淹死在水裡，只能看著拓跋烈邁著步子漫不經心地走過來。
“大汗……”
他撲通一聲，跪下了。
“大汗，老奴都是糊塗，大汗大人大量，饒老奴一條命，老奴此後定然做牛做馬，以報大汗恩德。”
